“我……”想把他怎么样呢，倾城的确没想过，她只是想再见见他，“哎呀，他当年只留下一句话便走了，这么多年，除了梦里我再也没见过他，我想问问……”

“你梦到过他？”凤游的眼睛瞪得老大，打断了倾城的话。

倾城在他探寻的目光里点了点头，“梦到过”。

凤游灿然一笑，那笑容好似晴光映雪，直接把倾城看痴了。可下一瞬，墨蓝长衫的蓝灵便出现了，姿势与刚刚的凤游一模一样，手里还拿着他日日戴着的面具，这是一张不同于凤游的面孔，可倾城环顾了一周，“凤游？”

“咳，咳”那人挥了挥手里的面具，“蓝灵见过尊主”，那声音也是倾城熟悉的。

让凤游始料不及的是，倾城跪直身体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颚，蓝灵的面庞染上一丝痛苦，嘴唇微张，倾城怒目而视，“轩辕凤游，蓝灵就是你？”

凤游的心此刻不是小鹿乱撞，而是万马奔腾，他艰难地点点头，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的结果。忽的，他瞪大双目，倾城的耳鳍露了出来，此刻正在他眼前扇动，凤游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接着坚硬的触感划过脸颊，垂眸努力看清，那长长的透明指甲，这是……怒了。

倾城手上用力捏着他向自己靠近，直到呼吸打在了他脸上，冷冷的问，“当年为什么走，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凤游语塞了，他要从何说起，抬眼望着那双海蓝色的眸子，无限的委屈涌了上来，顷刻湿了眼眶。

倾城眨眨水蒙蒙的大眼睛，松开对他的钳制，依旧气鼓鼓，“哭没用，本尊不会心软，今日交代清楚”，她有太多想知道的，这些问题困扰了她太久太久，既然人已经在这儿了，就没有放过他的道理，一股郁结之感笼在心头。

凤游低垂眼睫，缓慢地爬下榻，跪在了地上，倾城能用本尊这个称呼，就已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呼吸都变得艰涩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倾城，泄气般颓了回去，“回尊主，我没有骗你”。

见他如此，倾城有一瞬动摇，可想到什么又冷冷的道，“那说说当年为什么要走”。

凤游抬头看着她，他要怎么说出口，在倾城探寻的目光中，又一次选择了沉默。

倾城拧着眉，耳鳍的频率都变快了，再开口气息都跟着乱了，“为什么不说话？”

凤游跪趴在地上，承受着倾城的怒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做的，他求的，他有今日，他都认，如今的他不配为自己辩解一句。

“告诉我当年为什么离开有这么难吗？”倾城虽是质问，但也红了眼眶，见人沉默更是气急，他只想要个答案，借口也行。

凤游握紧右手，任由指甲扎进肉里，“臣有罪，不想辩驳，请尊主责罚”。

倾城怒急下了榻，一脚踢在了凤游的肩上，凤游的身子也随着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