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俏板着一张小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马车。

随着马蹄声越靠越近，原本逆着光看不清楚面容的马夫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那是个……做工不算精致的棉花娃娃。

马夫娃娃手臂僵硬的抬起又放下，挥动着缰绳往这边赶，面部表情并没有用细线勾勒出来，只做出一双能识路的眼睛，嘴巴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叉，耳朵大而明显，微侧着身子，头抵着玻璃窗。

细微动作和宋俏几人乘坐的马车所看到的马夫一模一样。

有目能识路，有口不能言，有耳侧墙听。

幸亏他们几人在车厢里没讨论什么重要事情，这马夫既然是棉花娃娃，那一定和玩偶之家分不开关系，至于为什么在车厢内看到的马夫形似真人？这倒是个疑点。

宋俏双手往上，抚摸着棉花娃娃带着细小毛绒的表面，她的手指划过娃娃胸前的黑色蝴蝶结，骤然停下。

这个娃娃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发型、衣着，甚至是眉眼，无论让谁来看都会觉得很像。

宋俏脑海中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丝念头。

难道说……她手中的这个娃娃，在某种时刻，或者说在某个空间里，也会变得像真人吗？

思及至此，宋俏眉心突然重重一跳，心脏一瞬间仿佛落不到实处。

“扑通。”

“扑通。”

她耳朵里充斥着自己动如擂鼓的心跳声，缓缓垂眸望向双手间抱着的棉花娃娃。

只见原本笑眼弯弯的棉花娃娃，此刻换了个表情，正板着脸目光阴恻恻地看着宋俏，不见一丝笑意。

宋俏扯了扯杜显的衣袖，示意他往下看。

杜显不疑有他，低头一看。

“！！！”

[哈哈哈哈哈哈感谢俏俏，我吃到了今天第一口饭！]

[嗯怎么不算呢，杜显身上的负面情绪也算是饭呢嘻嘻嘻。]

[怎么有人拿自己会变脸的玩偶娃娃吓人啊哈哈哈哈哈哈真服了~]

宋俏意满离，将棉花娃娃的脸对准自己衣服一抱，还顺手用胳膊搂紧它，捂住对方的耳朵。

她不清楚这娃娃是什么时候换了个表情的。

但从马夫身上看到的细节，她不得不考虑这娃娃可能带有监视窃听的效果。

眼下还没进入玩偶之家，这些娃娃又明显都是玩偶之家发的，她想进去，娃娃肯定不能丢，得随身带着。

杜显被宋俏吓了一跳，假装扶额实际上正遮住眼睛整理表情，等他放下手时，马车已经来到面前。

刚刚看还是棉花娃娃的马夫在停车的一瞬间又变回原状，一眼望去就是个人。

哪有什么娃娃？

但那油纸酥饼还好好的放在一边，马夫见到杜显望过去的目光还朝他笑了笑，扬起手中的酥饼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