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注定是要为姜家的荣光,父君的脸面而活的。对吗?”文姜喃喃自语。”这便是我的命运,对吗?“
嬷嬷满脸的怜爱,满心的疼惜。她精心呵护了多年的宝贝,谁又忍心见到遭受雨打风吹,支离破碎的那天呢?嬷嬷不由地安慰道:“无论如何,殿下是国君的女儿,谁都不敢欺负殿下的。”
“国君的女儿,又如何?不过是换个金丝笼而已!只要曾拥有过,才会害怕失去。难道世间还有人会如父君和诸儿哥哥这般宠爱我吗?难道我看不出这宫中的夫人,不过是父君置于宫闱中的摆设吗?就算摆得再好,她们也只是摆设。我才不甘心如她们那般呢!”文姜狠狠地说:“我宁愿做对贫贱的鸳鸯,去周游四方。也好过如她们做困兽之斗。文姜就是反感这宫闱,反感这礼法!我要自由啊!啊!啊!”文姜从席上跃起。大叫了出声。她文姜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岂能等死地活着?
嬷嬷自然是知道文姜的性子的。或许是因为亲眼见着文姜的娘亲抑郁而亡,反倒就不愿束缚文姜的个性。纵使国君屡次要求她规劝文姜,她亦是拿文姜母妃的死堵了回去。兴许是因为内疚,国君对文姜也就诸多的纵容。
“姜家女子的宿命,既是姜家女子的悲哀,又是姜家所执守的荣光。殿下不应该推脱的。”嬷嬷只好用些陈词滥调弱弱地规劝。即便明知文姜一言就会堵回来,她也该提点的。
“若真是母仪天下,绵及后世,身为姜家女子当责无旁贷。而如今不过变为可笑的虚荣罢了!身为贵族女子,便应有贵族女子的精贵和自尊自重。叫我如何可能如那些贫贱女子般,做逢迎男子的玩物呢?”文姜义愤填膺反问嬷嬷:“嬷嬷,您难道愿意文姜成为男人的玩物吗?”接着又问静、姝:“别告诉我,你们甘心认命做男人的玩物。”
嬷嬷顿时无语。而静、姝二人,头摇得如拨浪鼓,异口同声地说:“那我宁愿不嫁!”
“对!宁愿不嫁!”文姜斩钉截铁,似乎在宣誓一般。
嬷嬷一时头痛无比。这孩子又开始说傻话了。想着文姜涉世未深,自然是不懂世俗的强大力量。纵使国君再如何宠着文姜,也容不得她终生待字闺中,成为姜氏家族的笑话吧!
中原长久,且严格的礼法教养下,使得这些中原男人们将面子、名声看得比命还重!或许是因为被父亲压抑过甚,她跟诸儿才那般极切向往自由随性的生活,甚至也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但是,他们的父君跟平常中原男子一样,是个极要脸面之人。故而,文姜自然是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算了!“文姜自知这般独抒己见,倒像是在为难嬷嬷。毕竟嬷嬷身为傅母,就是要教导文姜遵守礼法的。虽说嬷嬷宠爱,不忍伤了文姜的天性,但文姜也是应该体贴嬷嬷的职责的。有些事,有些话还是放在心里为好。若说父君宠爱文姜,倒真是不如嬷嬷更疼她。嬷嬷与文姜朝夕相处,更甚血肉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