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人在林间漫无目的地走着。平常两人各自见了文姜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但这一回却都不知说什么了。尤其是文姜,揣着“女扮男装”这等天大的秘密,就更得一路低头,什么也不敢多说了。
最终,还是高傒开口了:“管仲贤弟,为兄上次与诸位士子提及的关于戎狄侵袭的事,不知你怎么看?”
管仲听闻戎狄之事,略微笑了笑。许久方才开口道:“不知高兄是想听取长久之计,还是一时之策呢?”
“长久如何?一时又如何?”
“若仅论一时,则不过各自演兵,自扫门前雪而已。若论长久,则只能联合诸侯,共商大计。”管仲略微停顿。他看了一眼高傒,见其眉头紧皱,知是预料到这其中的难处。便接下去说:“而今周室没落之后,列国内乱。诸侯自家事尚自顾不暇,更何谈联合诸侯?”
“管仲贤弟,此言一针见血啊!”高傒点点头,深有同感。
“且不论诸侯了。光就咱齐国尚且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君上的心思并不在这种事情上,又如何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呢?”
文姜自是知道父君心思的。自齐哀公被烹之后,齐国就与王室生了嫌隙。连携王与平王相争都不过问了,又何况这夷狄之事呢?
“哎!”高傒长叹了一声,望向文姜,没有说话。若说僖公的事,文姜比他更了解。
文姜对蛮夷根本不了解,望着两人忧心忡忡的样子,天真地问道:“戎狄有那么可怕吗?”
“这戎狄擅长侵袭,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防不胜防啊!”高傒叹了声气,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封地一旦经历这些戎狄洗劫,必然死伤惨重。甚至有些民众因为惧怕戎狄,甚至举家迁离。长此以往,封地人口流失太大,国将不国啊!”
文姜听完高傒的话。她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心下也为高傒担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