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的雍禀,自然是知晓文姜跟了过来的。这宫中的事,倒还真没他雍禀不知道的。但此人守口极严,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僖公自是极为信任他的,待他如家人一般。所以,这次出行,也是交由他全权负责保护的。
从上午启程后,车队渐行渐远,四周的景致与东都城郊分外不同。看见那原野鹿吟,小溪小溪泛尽,黄鹂声声,文姜便更加活跃了起来。虽说昨夜刚哭了一晚,但毕竟年纪还小,一有了兴奋点,就又忘了不开心的事了。
“父君!”文姜靠在父亲的肩头,笑着哄得僖公乐呵呵的。“跟父君一起出行真好!这还是文姜第一次跟父君出来呢!好幸福啊!”
“哈哈哈!”僖公自然也是开心的,但他作为君主,总习惯端着架子的。“这可不是第一次。你小时候,父君也带你出巡过。不过,那时你还小,应该是都忘了。”僖公想到文姜的母亲。“那时候,你娘还在的。”
“这次,女儿定是不会忘的。一辈子也不会忘的!”文姜劝慰着父亲。“父君是不是想娘亲了?”
“呵呵!”僖公勉强地露出了笑容。逝者已矣!他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只要文姜开心,你母亲在泉下有知,定是安慰的。”
文姜不想父亲伤心,故意岔开话题。她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便抬头问道:“父君,真的要管宋国的事吗?”
僖公笑了笑,说:“文姜猜呢?”
“嘿嘿!”文姜坐直身子,大言不惭地猜起来。“让文姜猜的话,父君定是不管的啦!充其量也不过是想看看郑国和鲁国怎么说。”
“哈哈!”僖公大笑道:“看来,文姜已经变成寡人肚子里的蛔虫啦!”
“切!”文姜突然又想起了管仲。现如今,人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那个管仲好像却不是。“哼!你们这帮滑头,还不都是一样。算盘打得贼精贼精的!”
“哈!哈!哈!”僖公已经习惯了女儿这样调侃自己了。“也就你这小丫头敢这么说寡人!把你宠坏了。”
“父君,文姜想不通。人人都是如此吗?”
“如此什么?”
“把算盘打得贼精啊!”文姜认真地看着父亲,她想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