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玖璃轻笑了一声,凑近了冷月婉的身边,耳语了两句。
“噗。”冷月婉一向内敛,但就这一会儿功夫,却已经笑喷了两次。
不愧是寒玖璃!
这样的赌注,恐怕也只有这个腹黑的家伙,能够想的出来了。
“梁景铖!你……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说吗?”南宫承委屈极了。
他的一世英名,终究是保不住了!
还有,这两口子,一个无视他,一个嘲笑他,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夫人问话,不敢隐瞒。”寒玖璃一脸的理所当然。
“……”南宫承又被寒玖璃堵的无话可说,只能把矛头对准了冷月婉,“你有没有同情心?听到我被他欺负成那样,你不安慰我也就罢了,竟然还笑的那么大声!”
冷月婉努力忍住笑意,伸手,拍了拍南宫承的肩膀,安抚说道:“好了好了,等你走了,我再笑,好不好?”
“……”南宫承一噎。
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来这里找虐?
他此刻眼中含的泪,难道就是他来找这两口子之前,脑子里进的水吗?
“弟妹,你到底还有没有事情请教?如果没有,我就先走了啊。”
说罢,便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整理一下头发。
然后……看了一眼寒玖璃,又看了一眼冷月婉。
过了许久……吵着要走的某人,依旧没有往雅座外面挪动半步。
冷月婉见此情景不由失笑,默默的递出了一个台阶:“小将军别急着走,婉儿还没来得及问呢。”
“哦,那弟妹想问什么就问吧。”南宫承十分识趣的顺着台阶,重新坐回了冷月婉的身边。
说话的口气难得的一本正经,但是,眼中却是藏不住的窃喜。
还是小丫头懂得人情世故,比那个大冰块强多了,看着他站了那么久,也不说句话,让一让他。
过分!
他今天要是再和那个大冰块说话,他就是狗!
就在南宫承默默腹诽的时候,冷月婉沉吟了片刻后,终于缓缓问道:“不如小将军给我讲讲你与寒玖璃儿时的故事?”
反正,拍卖会的上半场已经结束,下半场又还没有开始,听听故事,就当打发时间了。
“儿时?那我可有的说了。”南宫承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因为南境军打了胜仗,我祖父带我去皇宫参加庆功宴。
当时我才不到十岁,小孩子嘛,自然是没办法安安稳稳的坐太久,我便偷偷的跑到了御花园,御花园里……”
“……那几个皇子都比我年龄大,长得也比我高,他们一起打我,我自然是没有还手之力。”南宫承耸了耸肩,继续说道,“等那几个皇子走了之后,我便看到了坐在池塘边喂鱼的阿铖。我见他年龄比我小,个子也没有我高,就想着打他一顿出气,谁知,他小小年纪,武功却是不弱,然后……我又被他打了一顿。”
“再然后呢?”冷月婉听的兴致勃勃。
寒玖璃从回忆中拉回思绪,淡淡应道:“他指责我,武功这么好,刚才为什么看着他挨打,却不过去帮他。我便告诉他,他挨打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嗯。”冷月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追问,“后来呢?”
让她表示同意的,并非寒玖璃的观点,而是古人诚不欺我的“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两个人都不到十岁,性格却已经是此刻这般模样。
一个,胡搅蛮缠,倒打一耙。
另一个,事不关己,冷淡漠然。
“后来,我回到军营,每日都勤练武功,为的就是能在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把他按在地上好好揍一顿。”南宫承扬了扬下巴,一脸的傲娇。
冷月婉一怔,看这样子,难道是成功了?
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随即,扭过头看向了寒玖璃,试探着问道:“他把你按在地上揍啦?”
“没有。”寒玖璃勾了勾唇角,“我把他揍了。”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是你的对手。”冷月婉对着南宫承撇了撇嘴,脸上的得意之色怎么都藏不住。
南宫承见此,立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靠在了椅子,诚实道:“在军营的时候,我祖父身边的亲兵,我都能以一敌二,我以为我已经很厉害了,结果,我还是被他打的很惨。那时我才知道,我祖父身边的亲兵都是让着我的。”
寒玖璃接过话:“所以,他就想让我做他的大哥,传授他武功。我说,我不和弱者交朋友。除非,他能把之前打他的那几个皇子打一顿。如此,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大……大哥?
嗯,这个想法,很南宫承。
冷月婉忍俊不禁,眸光微微一转,猜测道:“那我知道了,后来是不是小将军打赢了那些人,然后,你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嗯。”寒玖璃应了一声,看着小女人亮晶晶的眼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冷月婉的俏脸立刻一红,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没想到,小将军那么小的年纪,武功竟然已经如此厉害。”
南宫承想起这事儿,立即一脸骄傲的炫耀:“那是。我只是打不过他,对付那几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我还是很厉害的。不过,这里面有五成都是他的功劳,是他让我在御花园里做了几个陷阱,然后,又让我带着那些人在御花园里兜圈子,当他们因为找我分散开的时候,我便把他们分别引到陷阱处,各个击破……”
南宫承越说越起劲,冷月婉却是越听越惊讶。
她初见寒玖璃时,寒玖璃刚刚十岁,那时的寒玖璃,论智商,论谋略,论沉稳,都超过了一个十岁的孩子该有的模样。
没想到,寒玖璃在十岁之前,就已经优秀的不像话了。
所以,人跟人真的不能比。
她十岁之前,好像连字都还写不好看呢。
“……后来,我在军营里一待就是好几年,我与阿铖便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有一日,祖父让我去迎接京都派来的副将,我一过去,立刻认出了被将士们簇拥着的人就是他。”说到此处,南宫承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当时,差点没把我气死!”
“气死?为何?”冷月婉懵了。
南宫承这话风转的,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兄弟见面,难道不应该是把酒言欢的场景吗?
为什么会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