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玖璃,这回你满意了吗?可以放手了吗?”冷月婉抬起头,清澈的眸光落在寒玖璃的身上,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寒玖璃对上冷月婉的视线,心狠狠的一抽,沉声应道:“我不满意,我也不会放手。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夫人,是我两个孩子的娘,我为什么要放手?”
“寒玖璃,你真的是……”冷月婉苦笑了一声。
对于寒玖璃此刻的行为,她真的已经无力反驳了。
五年前的寒玖璃从容不迫,自信不疑。不管她的身边出现任何男人,寒玖璃都坚信她的心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所以,那个时候的寒玖璃虽然偶尔也会吃醋,但却从来不会因为吃醋,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更不会做出这样幼稚的行为。
可是,现在的寒玖璃变了,变得不自信,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动不动就吃醋,变得不仅幼稚,还偏执的格外可怕。
她知道,寒玖璃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她离开了五年的时间。
她也想过,若是她用五年的艰苦寻找,才好不容易换来了与寒玖璃的重逢,估计也会变成寒玖璃现在这副模样。
所以,寒玖璃的改变,她十分理解。但是,她理解这样的寒玖璃,不代表她就要接受这样的寒玖璃。
这样的寒玖璃,让她很苦恼。
该解释清楚的,她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与异性相处的时候,该保持距离的,她也都保持了,能做到的她都做到了,她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办,才能让寒玖璃回到以前了。
想到这里,冷月婉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随手抽出了靴筒里的匕首,缓缓说道,“既然寒少主这么喜欢这只手,那我就把这只手送给寒少主好了。”
下一刻,锋利的匕首,已经从右往左割向了自己的手臂。
寒玖璃见此情景,眸光瞬间一凝。
松开握着冷月婉手的同时,伸出另一只手,直接冲着匕首的刀身抓去。
然而,手心却是一空,想象中的疼痛,以及鲜血淋漓的场面都没有来。
低眸时才发现,冷月婉早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就已经调转了刀身的方向。
“你疯了吗?”寒玖璃心有余悸,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
听着寒玖璃的质问,冷月婉又是一声苦笑。
她就知道这个办法,是让寒玖璃放开她,最快且最有效的办法。因为,就像她不愿意看到寒玖璃受伤一样,寒玖璃也不愿意看到她受伤。所以,他们两个人正如她之前想过的那样,终归会落得个相爱相杀的下场吗?
“我是疯了,可是寒少主,最先发疯的人,不是你吗?”冷月婉黛眉一挑,接着说道,“既然你想疯,那我就陪着你疯好了。”
扔下这句话,冷月婉收起匕首,提起食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寒玖璃看着冷月婉离开的背影,眸光里的寒意逐渐散去,转而变成了一抹惆怅。
是啊,最先发疯的人,不是他吗?
明明他是最不愿意看到小女人伤心难过的人,但是为什么每次惹小女人伤心难过的人都是他呢?
……
东篱斋。
正在院内打扫的婢女看见冷月婉来了,立即搁下扫把迎了上去:“月姑娘,二老爷已经等您许久了,您快随奴婢过去吧。”
在进东篱斋之前,冷月婉本想把食盒交给院子里的婢女,再由婢女转交给南宫楚颐,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脸上顿时划过了一抹为难之色。
她很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婢女,当然了,这个婢女也肯定没有见过她。但是,这个婢女刚刚对她表现的却格外熟络,而且也深知她来此的目的,所以,一定是南宫楚颐安排这个婢女在这里等她。
南宫楚颐对她如此重视,她却让婢女代为转交食盒,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可是,让她一个人进南宫楚颐的寝殿,为南宫楚颐送饭,她总觉得有些别扭。
该死的寒玖璃,之前还言之凿凿的说她看上了南宫楚颐,现在明知道她要给南宫楚颐送饭,怎么就不知道跟她一起过来呢?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寒玖璃发疯的时候胡言乱语,说她对南宫楚颐很特别,她心里坦坦荡荡,此刻又怎么可能会感觉到别扭呢?
所以,都怪寒玖璃!
婢女见冷月婉一直站在原地发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月姑娘?”
冷月婉回过神,浅浅一笑,说道:“姑娘,我还有事要忙,这个就请你替我拿给少将军吧。”
说罢,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婢女。
她还是决定不进去了。
虽然她坦坦荡荡,但是架不住寒玖璃那个臭男人喜欢胡思乱想。
既然寒玖璃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那她就努力给寒玖璃足够的安全感,让寒玖璃慢慢变回以前的样子。
婢女接过食盒,脸色比冷月婉刚进门的时候,还要为难几分。
冷月婉见此情景,不由问道:“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若是有,姑娘与我直说便好。”
“月姑娘误会了,奴婢没有不方便。只不过……”婢女抿了抿唇,解释道,“二老爷为人和善,这东篱斋里的任何地方,奴婢都可以自由出入,唯独有一个地方不允许奴婢进去,那便是二老爷的书房,尤其是二老爷在书房的时候,更是不许奴婢去打扰。”
“书房?”冷月婉皱着眉头,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少将军此刻在书房?”
“是。”婢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今日上午,月姑娘离开之后,二老爷就吩咐奴婢,等月姑娘来了,将月姑娘带到书房。”
得到了婢女肯定的回答,冷月婉脸上的疑惑之色不减反增。
南宫楚颐受的伤,虽然不太严重,却也属实不轻,可是,南宫楚颐要么是在院子里赏雪,要么是去书房里看书,反正就是不愿意在寝殿里躺着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