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渐去,从酒馆出来的宣阳侯世子范钦摇摇晃晃的在街边走着。
“世子,解酒丸吃一颗吧。”
在一旁的侍卫邓非紧跟在范钦后面,生怕他出什么事。这好不容易把人从酒馆里面给劝出来了,就从袖口掏出一个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颗药丸。
“滚,老子没醉,不需要这个玩意。”
他皱着眉头,直接一巴掌拍掉了邓非手中的药丸。
邓非无奈,但是最后一刻解酒药都已经没了,他也只能上前搀扶着范钦。
范钦之所以想要那本诗册,也仅仅是因为他那即将远嫁的胞妹。
虽然从小饱读诗书,却总觉得自己学的不够好。最后也怀着一肚墨水和满腔热情去参加了那场诗会。
可是最终却被燕子涵给一路“过关斩将”的拿到了魁首。
妹妹虽然表面上说着没事,但是那股没落,不甘心随着眼泪被他看在眼里。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喜欢的的人,却没想到在兽人之乱后,那个男孩跟着副将爹爹到了边疆驻守。
可往来的书信没有减去他们之间被距离所相隔的爱意。
也是在那之后,范钦的妹妹就想嫁人在后院相夫教子,因此从前她喜欢诗书也逐渐被她冷落下来。
范钦不想看见自己的妹妹变成一个普通的宅院妇人。他想要她在闲暇的时候也能有喜欢的东西去打发时间。
范钦是越想越气。他突然停下脚步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围墙上。
昨日范钦出门去那藏阁瞧瞧,本就是想买一些东西送给妹妹当做远离的礼物。没想到最后却是无功而返。
藏阁提的那些要求或许是有些苛刻,但是对于那些世间少有,十分珍惜的物件来说,却是值得那样。
而那时当他看见燕子涵,内心逐渐涌上了愤怒与鄙夷。
这种心情在围观了她作诗的全程之后达到了更高。
在认人这件事情上,他范钦不是最好,却也不能说没有。
他在燕子涵身上看不到一点书卷气息。反倒是她那纤细挺立的身姿却能看出她是一个学了很多年舞蹈的人。
被那么多人要求当场作诗,她用自己患病想要推脱也就罢了,后面那个掌柜好心找来了大夫,可她那支支吾吾的模样怎么说都不对劲。
范钦回想着那时的燕子涵,面色发白,脸冒虚汗。双手藏在袖子中并没有大大方方的露出,脸上虽然挂着笑,却没有多少真实。
作诗也磕磕巴巴,他一个不懂诗的人都觉得这前后不连贯。更别提拿这个时候跟诗会相比了。
虽然用魏王为借口逃过一劫,可是范钦却还记得魏王一开始也是诗词出名。
即便现在轩辕承并没有在这有多大成就,可是燕子涵最开始也是以有同样喜好,并且可以互相学习诗词得到了这个婚约。
就算再也没有时间机会去学习,可是就诗会那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会被要求作诗的时候这般难以说出口?
他皱了皱眉,沉思片刻。
藏阁。
结束一天的工作,单淼指示着那些堂厮收拾好之后就要关门。
就差最后一块门板盖上了,一直墨绿锦袍的手忽然挡在了那空处。
单淼瞬间警觉起来,手中捏上一枚飞镖。暗中的暗卫也都纷纷抓住了手中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