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晃着脑袋道:“我觉得此事太蹊跷了,总感觉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一切。”
吕不韦道:“薛公,你说的是六国?”
“不,不是六国,我觉得是秦国,又或者说是武王嬴荡。”薛公道。
吕不韦脸色一变,道:“薛公,此话怎讲?”
薛公道:“从今天六国涨价来看,六国是准备让咸阳暴乱的,这样他们就能报秦国这些年欺辱之仇,可事实呢?”
“事实是就在混乱的边缘,六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大商莫名其妙的倒戈了,缓解了紧张的气氛。”毛公道。
“所以说,跑南市来的六个大商不是六国王室或者六国势力派来的,他们是秦国人派来的。”薛公道。
毛公一旁分析道:“秦国自秦昭襄王嬴稷之后王室软弱无能,没有能力培养六个大商。”
“嬴荡消失了五十多年,从现在看来,也只有他有实力和有能力人不知鬼不觉的培养六个大商。”
听着两人的谈话,吕不韦有点回过味来了。
此刻,他想到这场商战来的也莫名其妙,而嬴荡考核他担任丞相的条件更是和商战有关。
一想到商战由嬴荡制造的,并且嬴荡把六国所有商人都算计进去了,吕不韦就感觉遍体生寒。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嬴荡也太可怕了,他现在坐居咸阳,翻手搅弄天下风云,比鬼谷传人都可怕。
想到嬴荡把他当枪使,还随时可能杀了他,吕不韦怕了。
他眼神恐惧的问道:“薛公,毛公,如果这次商战真是嬴荡做的局,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薛公道:“吕公,如果真是他做的局,我们只能跑了。”
毛公表情凝重道:“薛公,我们只能期望不是他做局,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偶然,否则我们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薛公皱眉道:“毛公,你觉得他已经盯住了我们?”
毛公道:“如果真是他做的局,你觉得以他年轻时的霸道和现在的老练,他能放虎归山,让我们活着离开咸阳?”
一听这话,吕不韦和薛公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吕不韦追问道:“毛公,有办法判断是不是武王做的局吗?”
“没有!”毛公摇了摇头。
吕不韦急道:“没有办法,那我们难道就一直这样被他们架在火堆上烤?”
毛公道:“吕公,唯今之计,我们只能继续参加商战,然后根据实际情况从咸阳这滩浑水中抽生离开。”
“对啊,咸阳这滩水太深了,我们看不透,只能逃了,要不然迟早得溺死在这里。”薛公也是眼神忌惮道。
听两人这么一说,吕不韦瘫坐在椅子上,他十六岁接管家里的生意,成为了少东家。
在那之后,他从卫国濮阳小城出来,通过自己努力一步一步的成为了仅次于五大巨商的商人。
赵国邯郸时,他打着奇货可居的心思接近异人,试图谋国,没想到常年撒鹰,最后反倒被鹰啄了眼。
想到拼搏一生的财富为秦国做了嫁衣,自己更是可能死在秦国,吕不韦就觉得非常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