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这样的人,让她痛苦了吗?
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发现,夜家做手脚的蛛丝马迹。
她竟然要和我看这种日记。
冷静了下来,我继续翻着。
“我不应该不相信她,抱着我们不能一个大学的想法,我应该相信她。”日期是高三第一次大考。
“收拾书后,我写给她的信不见了。也是,上天不让我对她说喜欢。”日期是高考前一天。
不是,乐意,不是这样的。
那封信没有邮票,也在多年后被我看见了。
你赚了啊,省了好几块钱呢。
可是这些话,她都听不到。
我又往后翻了翻。
“有个男生给我表白了。他一看就是不良少年,但我想试试。也许走进一段新感情,就可以忘记那三年。”是高考完的那一天。
“喜欢同性太苦了,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还不如喜欢男生。”是高考的第二天。
这本蓝色的日记到此为止。
那封信,应该是一诊到高考前一天的某一天写的。
短短两个月,她的心判若两人。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高三下学期,我在干什么呢?
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成绩永远倒数第一,让我有点想逃离了。
我看了看乐意初中的日记,是一些日常,天真烂漫。
即使封面是黑白,却掩盖不了那时候的快乐。
她只是奇怪,别人都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她没有?
是她眼光太高了吗?还是那个发生化学反应的人还没有出现呢?
她很期待。
她许愿:想要有喜欢的人,无论男女,都可以。我会送那个人我亲手做的玫瑰花酱。
不是玫瑰花盛开的季节,她家院中的玫瑰花,还含苞欲放。
我把她小学和初中的日记放回了抽屉。
女孩的暗恋太苦,对自己要求太高,说着要不喜欢对方,却又做不到。
哪怕女孩喜欢了同样是女孩的女孩,反而更加痛苦。
出于某种原因,我给乐意父亲发了条消息,要走了乐意高中的日记。
我想让自己记得,要对别人友善一点。
因为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
又从胡桃树下来的时候,我很意外地看着漆星竹拿着把枪,瞄准我。
“漆星竹?”漆星竹怎么在这?
“单晚?”他比我还惊讶,眼疾手快把枪收回了口袋。
“你为什么有枪?”这太令人震惊了。枪是管制武器。
“我有证。我说过,我父母是军人。”漆星竹道。
是哦,漆星竹说过。
“那你怎么在这?”这不是乐意的房子吗?
“我在楼上,看见有个戴帽子的人,鬼鬼祟祟爬树翻人家屋子里,以为是贼。就下来了。”漆星竹言简意赅道。
我看漆星竹指的方向,是乐意房间对面的别墅。
“你认识乐意?”我是......什么时候喜欢的漆星竹呢?好像就是高三下学期第一次月考。
乐意不会因为我在课桌上贴什么考北大嫁漆星竹伤透了心吧。
“怎么,你认识她?”漆星竹道。
“她是我同学,一个组的。昨天找东西,看见她给我写的信。说想让我看她日记,就和她爸爸说了。
她爸爸明明说钥匙在栀子花树下,我掘地三尺也没找到。
就爬树了。”我扬了扬手中的日记。
漆星竹挑眉道: “我能看看吗?”
“是日记,当然是隐私。”而且,里面内容又不是很好。
“我说过我的父母是军人,他们就是救她死的,我想看看,那时候发生了什么,行吗?”漆星竹道。
救她死的?
“你觉得,同性恋怎么样?”我怕漆星竹恶心乐意,想试探试探,再说。
“你知道我好看,从小到大,和我表白的有男有女,我怎么看?习以为常地看。”漆星竹道。
这个答案还好,我把日记给了漆星竹。
漆星竹边看我边道: “其实没写什么,就是看到封表白信,就来看看。结果我想多了,没有人会永远喜欢另一个人的。”还蛮伤心的。
几分钟后,漆星竹道: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我凑过去看那日记,没什么奇怪啊。
“跨度三年,笔迹不变,笔用的也不变。”漆星竹道。
“也许是没有换笔呢?”乐意的字就是那样的,没什么问题。
我还要说什么,我爸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晚晚,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家里?”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听我爸这语气,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家里失火啦,幸好阳儿去夏令营了。”我爸劫后余生道。
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那封信啊。毕竟立牌,还有漆星竹的周边,早就搬到新家了。
“怎么了?”漆星竹道。
“我家失火了,乐意给我写的那封信在家。”我心里也有了怀疑。
到底是不是夜家干的。还是只是单纯的意外。
“下午请假吗?”漆星竹道。
“不必了。”早点拍完早点离开。
“麻烦你,这日记你先帮我保管,我家里可能不太安全了。”我言辞恳切,拜托漆星竹道。
“好。”漆星竹伸出手,想摸摸我的头,最终落在我的肩上,拍了拍, “别多想,我一直在。”
这话听起来一点也不让人安心,明明我不想把漆星竹牵扯进来的。可是,我竟然拜托他帮我保管东西。
万一,万一他家也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那日记,不会成为死亡日记吧?
“算了,”我从他手中拿过日记, “我放回去吧,物归原主更好。”
我把给乐意爸爸发的邮件撤回了。
这样,乐意爸爸看不见,我也不拿走日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