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九,不要侮辱纯情小处男的年龄。”夜栀子道。
“好的好的,马上要成为中年大叔的夜栀子小朋友。”我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又觉得紫色太耀眼,下不去手, “把头发染黑吧,看起来真糟心。”
“还不是为了让你认出我们!”夜栀子道。
“哦,你们是说过。”刚刚才说的,我转头就忘了。
“不说这些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会合了,拜拜。”我像狗一样,滑下了床。
真会享受啊,还是游艇。
直接施法到了河边,看了看自己衣服被自己睁眼一瞬间弄干了,又跳到了河里,把全身都打湿了。
有点烦长发了,我曾经讨厌长发的。
头发长见识短,这句话,被同类说过,我受不了。
原来,回顾我活过的所有,我都在被语言暴力了。
真可怜啊。
不过无所谓,我还活着,他们应该已经死了,或者也被封印了。
否则,我现世的时候,他们应该来看我的。
总不可能是,不在意我吧!
也许,也是像我一样?
没办法,就算是,如果对方不想让我知道,我也感受不出来。
毕竟,有一种法术是可以遮盖自己的神性的,我不觉得我见不得人,就没有学,才不是那法术要学很久。是因为,我觉得是懦夫行为,打仗就是要勇往无前,而不是掩饰自己,做逃避。
现在已经了解这个社会了,我就不至于连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已经很好了。
走到肖离告诉我的位置,看他长身玉立,不知站了多久,笑道: “地上又不脏,坐着等我啊。”
“你以为谁像你,随处可以坐。”肖离道。
的确,以前一起去爬山的时候,明明很累了,他就是不坐地下,就要站着,顶多靠着一棵树。
我看他神色,的确是在等我,而不是做个样子,排除了他的嫌疑。
“走吧,肖大哥。”
肖离指了指附近树下的一个纸袋道: “你想浑身湿漉漉,脏兮兮,和我走吗?去换衣服。”
“好勒,哥。”我笑着远离他,这衣服是挺繁杂的,贴在身上。可是我不是因为这个笑,而是想起,和漆星竹接吻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给了我干的衣服。
这一次,衣服还被洗过,有一种太阳暴晒后的香味。
挺好的啊,看着郁郁青青的山林,我想。
不过幸好,我没有哥,父母也死了,不然,夜世行会被打死。我不太喜欢血腥。见不得那场面。
可是,为了保护我在意的人。我还是滥杀无辜了,不仅把魔族几乎全杀了,还伤及了同类。我很羞愧,自我封印了自己。
除非,有一天,有一对兄弟为我流泪、流血。
我以为,我都不现世,这个条件不会被满足的。
我其实,本不想,活着了。
所谓的短发,是因为我的长发,绞杀了很多人。
我以为编造谎言,欺骗自己,把自己骗过,这一切都会像我安排的一样,我不是战神单晚,而是废物单晚。
我就可以忘记,忘记——我杀魔族首领的那天,也把自己父母杀了。
那之后,魔族首领拿我父母的命威胁我,我却直接杀了他们三个的画面,就一直入侵我的大脑。没有废话,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没有被眼皮掩盖的时间里,他们都死了。
我父亲教我法术,每一样我都记得。
我母亲教我读书,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因为,我过目不忘,天资聪颖。
是强强联合的产物。
却无情无义,只能靠拙劣的模仿,去和同类打交道。
夜世行不一定是这样的人,我是,这样的人。
他不会喜欢我的。
不会喜欢这样的我的。
可是,单晚,你为什么,喜欢他?
你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