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买了你,不代表之后你还是奴隶。”我不过是一时怜悯,军桐就把怜悯付诸实践了。
“主人有钱又大方,我是不会离开主人的。”死了脸不红心不跳道。
有钱,那也是过去式了。
现在,我反而欠了六百多万。夜家给的零花钱,不应该用在这上面。
“我叫单晚,不是什么主人。我不知道你在那鬼地方学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何沦落如此。你是华夏儿女,就不要动不动喊人主人,要有自己的脊梁骨。叫我单晚就好。”他皮肤很白,但是眉眼可以看出来,头发也可以看出来,他和我应该是一国人。
肖离凉飕飕道: “每个人都有脊梁骨,被枪抵着,被鞭子抽着,几人不俯首称臣?你买了他,不想了解他的过往也就罢了,也请不要否认他吃饭的本领。”
“吃饭的本领是叫人主人?”是肖离疯了,还是我疯了?
“不是说了吗?性奴。”军桐端着杯白开水道, “合格的性奴,身经百战的性奴。”
“没有,是被调教得很好,但没有身经百战吧。”肖离道。
“是吗?没怎么听那主持人说话。”军桐道。
看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讨论这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我这个结了婚的妇女反而落伍了。
“军桐,你让仇叶去接待人,就是因为你觉得这很正常吗?”我实在是好奇啊,当时军桐还没有十三岁,顶多十岁。就干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是这么和你们说的?”军桐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无论是不是,以色侍人就是不对。”如果大家都这样,社会还要不要进步了。
“那不是自己的选择吗?”军桐道, “和旁人有什么关系,谁能评价对不对。”
“冥顽不灵。”我忍不住道。
“你知道什么,你就来斥责我?!”军桐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在视频中她被虐待,也没有哭,今天被我说了一句,竟然哭了。
“我讨厌你,讨厌你。因为我开始在乎你,你的话就对我有了杀伤力,即使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军桐一口喝完水,扔掉杯子,扑过来,打死了。
我???
要打也应该是打我,打死了干嘛?
而且,死了完全不还手,任由军桐又踢又踹。
我看不下去了,起身拉住了军桐。
“好好说话,能不能别打人。像暴力狂一样,做个大小姐不好吗?”做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不好吗?偏要如此蛮横无理。现在还小,大了呢?二十几岁,三十几岁,不能还这样吧。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军桐哭着离开了。
幸好她家的飞机驾驶员技术高超,不然军桐这样大哭大闹,飞机总得摇摇晃晃一点。
“为什么?”我指了指军桐离去的背影。
肖离道: “因为你听仇叶一面之词,因为她不能和你说出真相。”
“你不也是?”当时仇叶说话的时候,肖离明明也在。
“我事后了解了情况,而你没有。”肖离道。
“你不和我说?”我从医疗箱拿出瓶酒精,给死了受伤的手背喷了喷。
“是我的事吗?不是你要去多管闲事?”肖离讽刺笑了笑, “多管闲事,又不了解全面,事后踩雷,不愧是你。”
我捂住死了的耳朵,道: “博闻强识的肖离弟弟,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胸无点墨的单晚姐姐,仇叶和军桐第一次见面在医院不假,不过是,仇叶被他爸出卖,被人玩弄,玩伤了。”肖离道。
“他爸不是早就离家出走了吗?”仇叶一直是和他妈相依为命的啊。
“每一个离家出走的人,你要说完全对所抛弃的家庭不闻不问,那是不可能的。只可能是不管不顾。见自己的儿子能挣钱了,来勒索一些,不很寻常吗?”肖离道。
“然后呢?”这初识仇叶美化了,过程总不能骗人吧。
“你是不是活腻了,敢在背后嚼本小姐的舌根。”军桐又去而复返,剜了一眼肖离。她新端了一杯水, “妈,给你。你不是爱喝水吗?这水温度刚刚好。”
我说军桐莫名其妙怎么跑后面来,原来是接了热水,来孝敬我的。
的确有些渴了,我接过水,喝了一口。
我???
“哈哈哈。”军桐笑出了花。
“你哪里来的盐?”这飞机上还能有盐的?
“买的啊。还能去偷、去抢吗?”军桐指了指自己的义肢道, “我可没有那能力。”
“对不起。”想了想,我不应该不知道事情真相,就误会了军桐。
“没事,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你对我说的任何让人伤心的话,我都左耳进右耳出。”军桐道。
“仇叶的事,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压下好奇心道。
“你不用用激将法,我是不可能说的。我情愿你们都把我当怪物,也不愿毁灭我的理想。”军桐道。
“我好奇也不行?”我抬头道。
“你好奇也不行。”军桐斩钉截铁道。
“好吧。”我怅然若失道。军桐又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我身边,我可以问肖离。
肖离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和毛毛一起看着我。
“以后别人打你,打回去。”我指了指军桐,对死了道, “尤其是她,不用惯着她。”
“好。”死了道。
“你不想离开,就做我的小助理吧。我是个演员,助理就是......助理就是啥来着的呢?”我看向肖离。
夜世行当我助理的时候,是可以啥也不干。
可是,死了,总不能领工资,不干事吧。我又不是慈善家。
“拎包撑伞,打杂。”肖离道。
“可以吗?”我问死了。
“可以。”死了道。
“一个月三万工资,也可以吗?”我现在是负债状态,只能给月薪三万,白吃白住的条件了。希望他不要嫌弃。
“我还有工资?”死了疑惑道, “您买了我,就是我的主人。我的一切都属于您。”
“不,就算是奴隶,也有自己的爱人吧。你不存钱以后给自己的爱人买房买车吗?”死了才十八岁,身份证上写的今天十八岁,不过我才不信。
“做奴隶,不用买车买房,就有家。”死了打得一手好算盘道, “这不是更好吗?”
这个人,似乎从小到大被洗脑了。
“你就算不买车买房,你总有喜欢的东西吧,那不是要用钱买的吗?”他不可能对钱完全没兴趣吧。
“只要和主人撒娇,讨好主人,那是赏赐。”死了低头道。
“你这一说,我感觉你是在天堂。”我还可怜他,天啊!谁来可怜可怜我啊。
“好逸恶劳,死后下地狱。”死了云淡风轻道。
“你的人鱼表演挺好的,不算好逸恶劳。”看不清面容,都让人震撼。
“主人喜欢,我天天表演给您看。”死了扬起一个青春无敌的笑。
“那倒也不必。”常年在水里,对身体不好, “隔三差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