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我躺在被窝里,不怎么想动。
夜世行推了推我道: “起床了,单督工。”
我闭着眼睛道: “我不是什么督工,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卸货、卸货,赶紧卸货!”
没怀孕的时候,哪怕再冷,起床也不会这么困难,躺下去就不想起来。
“你那么喜欢宝宝吗?这么迫不及待想见他们。”夜世行闷闷不乐、郁郁寡欢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怀孕好累,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夜世行,我先说好,这两个小孩出生后,我不会再生孩子了。”太痛苦了,真佩服生五六七八个孩子的家庭。
那样的母亲肯定很伟大。
“你不能不喜欢他们,但不喜欢他们也好,你喜欢我就够了。”夜世行头压在我的肩膀上。
“他们生下来,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岂不就是爹不疼娘不爱,很可怜。”我的孩子怎么能父母都不喜欢呢。
“自私的爸爸,自私的妈妈。”夜世行笑道, “我和你一起进修演技,装作爱他们就好了。”
“爱还有假装的?”情人的爱可以假装,贪图肉体,不寒碜。但是父母的爱,要假装,就很奇怪。
“孩子需要爱。越早期越需要。”夜世行道, “我看书上说的。”
“我们这大声密谋,真的好吗?他们感受到我们的良苦用心就够了。”我根本不想大清早说这爱不爱的事。
爱与不爱,都是活着。我爸也不爱我,我还不是好好活着。
只不过以前没有夜世行的时候,有些时候很痛苦罢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连温饱都不能保证的人,我怎么能好为赋新词强说愁?可是为什么比?凭什么比?
我的痛苦,来源于我自己的观念,我错误的想法。不是别人没有脚,我有脚,我就不能痛苦的!
夜世行掀开被子,把头贴在我的肚子上道: “我的孩子们,爸爸最爱你们。”
我冷得受不了,一爪拍在了夜世行的头上。
“你疯啦?”莫名其妙的,大清早就让人不开心。
不爱就是不爱,那又如何?他们难道不可以自己爱自己吗?
“我走了。”夜世行溜下了床。
“你不是说要等军桐吗?”我早就知道他要走,不可能等那么久的。他是日理万机的夜大总裁。
“公司有事。”夜世行道。
“拜拜!”我从枕头下取出夜世行写给我的信, “帮我拿回家,和婚戒放一起。”
“好。”夜世行接过信,理了理头发就离开了。
他这样蜻蜓点水的行为,真的很不浪漫。每次都待一会就走,顶多待一天,而这其中我还要担忧我这的环境是不是不好,他是不是不喜欢。他什么时候要走。
患得患失,是他,也是我。
找些其他事情做,是我唯一相处的对策。
我是不可能不工作,天天待在家里的。一是我没有那么多同性好友蹉跎光阴,二是那样无疑是废人一个。
就算夜世行能够养我,我也不愿意。一辈子都不会愿意的。
我不要是夜世行想见我,就有时间去见他的人。
我要是两个人都有空,就一起约会的人。
“夜世行走了?”肖离看我身边没有跟着夜世行,笑道。
“你们关系那么好,你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吗?”肖离没理由不知道夜世行在干嘛吧!两个人毕竟盟友过,即使肖离说了不喜欢我,到底是同事,不会那么无情的。
“他公司里一些妖魔鬼怪,知道他已有家室,还要主动献身。他前几天不是出差嘛,有个女生脱光了躺他床上。”肖离偷笑了一下, “夜总艳福不浅。”
我听得满脸黑线,夜世行没有和我说这些事情。但他现在知道我知道了。
“我能怎么办,我管不住人家姑娘的腿。”我都官宣了夜世行的存在,还要去贴着夜世行,我能怎么办。又不能把人家腿打断。只能夜世行自己注意,不要被人揩油,性骚扰了。
他不是耳聪目明吗?注意一点,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这样想着,我还是受不了了。
我恨不得把那个女生打一顿,真的,打一顿。
她怎么那么不知廉耻,觊觎有妇之夫啊。
啊啊啊啊啊,真的好可恶啊。
“是谁?”我皱眉看着肖离道。
肖离道: “这是你们夫妻的私事,我一个外人,不好说。”
他这样说着,却打开手机,给我看了聊天记录。
夜世行在晚上九点三十八分给他发消息道: “肖离,要是有一个女生赤身裸体躺在你床上,怎么让她快速地离开?”
“跟前台说你的房间被人鸠占鹊巢了,让前台给你换房间,记得,不要再给钱。”肖离贴心地回复他道。
“好。”夜世行道。
后面是视频通话的时间,有个十几分钟。
“这是什么?”我打字问他道。
“夜世行开了视频,和我一起处理好的。”肖离打字回我。
“结果?”我挑眉道。
“那女的没钱付十八万一晚的酒店,现在还在蹲局子。”肖离笑着打字道。
“干得漂亮!”我竖起大拇指。对付这样的妖艳贱货,就是要手下不留情。肖离不是夜世行的狐朋狗友了,他是夜世行的良师益友。
军桐请的人两天一夜就把宫殿恢复的富丽堂皇,我目瞪口呆看着成品。
多么壮阔,多么巍峨。
形容不了了,我如果百度些词语,放置到这里,那不是屎棚子镶金边吗?太突兀了。我就不装文艺了。
反正就是,特别好看,我没有去过很多地方,因为我长假要补课,但是我去过的地方,没有比这更好看的艺术品了。
“摄影师,开拍啦!”军桐换了华美的服饰,遮住了自己的义肢,伤痕累累的手臂,抱着毛毛,看起来格外摄人心魄。
幸好我不是同性恋,不然我就要违法犯罪,喜欢未成年了。
我再次心服口服,军桐的美貌。要是有朝一日能够看到她哥哥长什么样子,那该多好啊。可是毛毛啊,毛毛,你能变成人吗?!
毛毛被死了看着,低下了猫头,跑到了男神像后面,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军桐了。
“你为什么送我蝴蝶?”死了问军桐道。
“我喜欢蝴蝶,也喜欢你,我把我喜欢的蝴蝶和你放在一起。”军桐一脸娇羞道。
“可是蝴蝶死了。每一只,都是死的。”死了不悦道。这是他的困惑,为什么一只猫,要送他死蝴蝶。
“你不也是吗?”没有人可以活那么久的, “你们都是死的。”
死了看着自己指节分明的手道: “我活着,我有体温,也有心跳。”
“不,你已经死了,蝴蝶是我弄死送给你的祭品。”军桐道。
“随便你怎么说。”死了不再看军桐,往宫殿外面走。
他当然不能走出宫殿外,宫殿外是一片荒芜。
军桐拉住了他。
“活着的东西都会变,死亡才不会变。比起活物,我更爱死物,我把一切都弄死,老鼠、蝴蝶、小虫子。”
“你弄不死我。”死了轻轻一挥,军桐就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