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誉了,我从小体质就不好,大病虽然没有,小病却不断。”漆星竹轻咳一声道。
单晚皱眉,想了想,凭空捏造了一颗丹药道: “吃下它,你能疼痛麻胀都没有,一身轻松活到九十九。”
那丹药千奇百怪,比上一次做的难看十倍有余,颜色却不再五颜六色,像生化武器,而是单一的红色,大红色。
漆星竹微笑地看着它,一声不吭,一言不发。
“咳咳。”单晚战略性地咳了咳嗽,严肃道, “你别看它长得丑,可是它能延年益寿,包治百病。”
“谁研发的?”漆星竹笑道, “是你吗?和军梧有关?”
“军梧和你说啦?”也是哦,漆星竹和毛毛关系很好,军梧变成人没有理由不去找漆星竹的。
“他没有直说,我大概能猜到。”漆星竹又不是傻子,种种迹象指向的答案,略一推敲,就一目了然。
只是需要一点点勇气与决心去面对罢了。
“不是故意瞒着你,知道太多也不好。”单晚之所以没有和漆星竹再接触,就是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不想漆星竹知道他父母的死因。
可现在看来,漆星竹不可能不知道。
没有人瞒着他,除了她一厢情愿希望漆星竹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就当我是无根浮萍,没有来源,也就无所谓去处。”漆星竹看得很开,胳膊拧不过大腿,大腿也老了,和老人斤斤计较,他何必呢?
至少,他活得肯定比那个人久,那就是他胜。其实胜负、输赢,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分不出。
活得短的,有名垂青史的,活得长的,还有遗臭万年的。
思来想去,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把握当下。
“我为你造一个梦吧,你别看我造药不行,我的梦还是可以的。等会儿吃完饭,我和你回家,你给我看看你父母的相片,尽量多一点,我给你造一个梦,让你们能好好道别。”单晚希望漆星竹能开心一点,这件事,她想,漆星竹会很开心。
她知道漆星竹睡眠状态不是很好,这样来个了断,也算是了却一桩心病。
“你是军梧口中的神。”漆星竹淡淡道,看不出有什么惊讶,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很多年,你都是我心中的神。我不必赘述,想必你能体会、感受到。我很感激你,只是我对你的感激,不是爱。”单晚笑道, “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很幸福,但是相濡以沫的人,得是夜世行。”
“这是明确的拒绝我了。当面的、不留余地的。”漆星竹轻蔑地笑了。他的确有这方面的天赋,痞子。
“我不想伤害你。”单晚道, “所以我得明确告诉你,我的想法。”
“我懂了。”漆星竹沉吟片刻,突然笑道, “我想参演《圈》。”
“那个男主不是好人。”单晚友情提示道, “是幕后真凶,虽然没有违法,但是是诱导犯、操控犯。”
“你们去甘肃拍的那个小短片,里面不是说什么杀与不杀,死不死的事吗?也许,爱一个人,是想她死,永远不变。”漆星竹轻咳道, “也说不定。”
“你还是吃药吧。”单晚把丹药放到漆星竹的手心上。
漆星竹凝视手心上的药,弯了弯眼角道: “电视上的神,救死扶伤都是手一抬,比划什么手势,人就好了。你用药的。”
“你承受不住,十有八九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尸块。实不相瞒,我曾经想救人,就像你说的那样,那人化成了血泥。”单晚提起往事,有些黯然神伤, “也不是那人,其实是很多人。”
“很多?”漆星竹道。
“一条镇的人吧。”单晚轻描淡写道。
“那我还是吃药吧。”漆星竹拎起丹药,视死如归地放入了嘴中。
让他意外的是,这丹药竟然是甜的。
还挺好吃。
咽下去之后,漆星竹道: “不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吗?”
“在我这从来不是忠言逆耳利于行。”单晚打开手机,操作一通,笑道, “吃饭吧,我闻到齐老板做的鱼汤香了。剧本发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