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中,她一辈子都得在河里,出不来了。”单晚有些读不下去,至少在凌晨没有心情读。
她本以为自己是个铁石心肠、冷漠无情的人,可是看到这样兴奋的漆雕乐瑶,她难以接受一时半会儿后就是她的死期。
夜世行不说话,只是睁开眼睛,看着单晚,等待单晚说话。
单晚道: “口有些干,不想读了。先睡觉吧,你要是想知道剧情,我发给你了。”
夜世行没有说什么,闭上了眼睛。
“弈月言、弈月言、弈月言......”单晚剥豌豆的时候,念叨着男主角的名字。
“你在喋喋不休什么?单老师?”仇叶本来在玩单晚的手机,看单晚自言自语,好奇地走了过去道。
单晚现在一人分饰二角,又是演员又是老师,很是辛苦,还容易疯。
她大学的课是星期二的上午和星期五的下午,但是演员说不定,全看导演怎么安排。
“男主角名字,剧中女主角有什么事就喜欢默念他名字,偶尔一分钟要念一百次,我先熟悉熟悉。”单晚道。
“什么是有什么事?”仇叶道。
“她被校园霸凌的时候,就喜欢念男主角的名字。”单晚洗好了豌豆,放入蒸锅里,又去和面粉。
豌豆每一颗都绿油油的,饱满好看。
单晚今日想做豌豆饼。
“有什么用吗?”仇叶不解道, “难道默念他的名字,就能不痛吗?”
“我不知道。”单晚摇了摇头, “不过高中的时候,我搞砸了,也喜欢念漆星竹的名字。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应该是有的,至少有转移注意力的用处吧。”
“这样说来,念漆星竹的名字,或者念甜豆花,都没有什么区别。”仇叶道。
“甜豆花不浪漫,人名浪漫?”单晚一时觉得仇叶说得有道理,没法反驳,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选择念漆星竹的名字,而不是甜豆花。她喜欢漆星竹,也喜欢甜豆花。
“女主被欺负,默念男主的名字没有用,拿起武器反抗才有用。”仇叶道。
“故事是这样写的,我也没有办法更改啊。你看,《樱花落》的剧本因为我一改再改,我被骂得狗血淋头。要是像《沈洛传》是剧本,没有原着小说也就罢了,可有原着小说的,它的读者还是要尊重的。”单晚吃过亏,断然不会一错再错。
有原着小说的作品,最好不要瞎掺和,原着小说党可不是好惹的。
“什么狗血校园剧啊。”仇叶忍不住吐槽道, “市面上太多这样的傻逼剧了,全是女人被欺负,男主是救赎,千篇一律,没什么意思。食堂不知道发什么疯,还喜欢放这种剧。就算平时不能带手机,也没几个人看这种剧。”
“哈哈。”单晚笑道, “男主可不是救赎,女主死了,男主是始作俑者。”
“女主死了?她得重生才能演下去吧?别说她重生之后还爱着男主。”仇叶愤愤不平道, “要是这样,我会裂开。我坚决抵制这样的作品,就算你是主演,我也不会看的。”
“应该是爱的吧,不然女主也不会孤独终老,看男主儿孙满堂。”单晚也有些无语了。她本来没有那么无语的,因为她是以女性的思维来看待问题。可现在听仇叶这样说,女主可不是一个大圣母、大冤种吗?
凭什么被男主那样对待,还要和他相敬如宾,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啊。
女主难道真的心安理得去做了大小姐,顶着别人的名字,不管自己的过往了吗?
单晚看不明白,也许只有作者能明白,漆雕乐瑶怎么想的吧。
还是那句话,文字太局限了,有更多的东西是在文字以外的,作者没有写,那就了解不了。
“你有兴趣去看看男频文,里面的男生从来不为儿女情长牵肠挂肚,要是复仇的话,杀对方全家,灭对方全族,毫不心慈手软。为了身居高位,出卖自己肉体,入赘之后还要始乱终弃,抛妻弃子踏着岳父岳母的尸体步步高升,毫无仁义道德。根本不会像女频文这样风花雪月,他们眼里全是打怪升级,金钱名利,政治权谋。女生像工具人一样,可以是商品、战利品,唯独和爱情无关。”仇叶道。
“你好懂哦。”单晚道。
“我不看这些哈,是离子健说的。”仇叶心虚地转动了几下眼珠。
憋屈吃食堂的离子健,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他盘算着,他父母要给他寄家乡特产了。
到时候他就可以带着东西去仇叶姐姐家蹭吃蹭喝了。
不然这样两手空空,他没有那么厚脸皮。
“我知道,我少年时期,也曾经混迹于人间,流连忘返于花街柳巷,达官显贵的船上。因为很香,他们又穿得漂亮,很吸引我。亲眼目睹过你说的这些事情。”单晚追忆过往道, “当时贫穷的女人和男人其实没什么两样,都是商品,奴隶,可以售卖。”
“想不到你这样风流快意过,还以为你纯洁无瑕,连初恋都是夜世行。”仇叶笑道。
“没什么事干,把他们的生活当戏看,挺不错的。”单晚道, “我从来没有说过夜世行是我的初恋。”
“你初恋怎么样?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几个孩子?排行第几?”仇叶好奇宝宝上线道。
“他很好,是魔君,叫万一空,他有个哥哥,排行第二。”单晚一一回复。
“有相片吗?”仇叶道。
“相片?”单晚愣住了,她和万一空竟然没有照过任何相片,只有手上一根银镯,证明万一空来过。
“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啊?魔君也能死的啊?”仇叶有些失望道, “还想看看你初恋如何国色天香,让你芳心沦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