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眼前模样姣好的年轻女子是这狡猾后生的娘?有人喊她伯娘,还有人喊她娘,可是孙家明统统都不信。
“就算是娘,应该也是你后娘吧,你凭什么霸住你后娘不让她嫁人?”
孙家明哭着喊。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要不然二十几岁的女子,绝生不出这么大儿子。
小南顿时气血翻涌,憋得脸颊通红。
“刚才我是把你脑干打缺失了吗?你有妄想症对不对,简直不知所谓!”
儿子都嫌弃的货,林桑更是不愿向那张二货脸多瞧一眼,直接略过他走到侠女跟前。
“这位女侠,真是太感谢你出手相助了,一招制敌,你是怎么做到的?”
简直酷毙了。
林桑出手后,也将那群吃干饭的打趴下了,但绝没有女侠的行云流水,她佩服得要命,很想讨教几招。
年轻姑娘生平第一次路见不平成功,也是第一次被人喊女侠,这一声简直舒爽到天灵盖。
她咧嘴一笑。
“这位姐姐过奖了,我在旁边听了半天,早就听不下去,举手之劳罢了。”
这姑娘说的不是睦州话,很像后世的闽语,林桑能听懂。
对姑娘而言还真是举举手的事,她示范给林桑看。
“姐姐你看,人的腰眼里有一个大穴,只要手劲够大,就算汉子也经不起这一下。”
“真的哎?”
林桑拿身边最近的走狗试了一下,还真的可以。
她兴奋了,一下拉住对方:“女侠是哪里人,来睦州有什么事,若是方便,去我家住几天怎么样?我想跟你讨教几招!”
女孩一直嘻嘻笑着,见眼前的陌生大姐姐说话这样有意思,也生出亲近之意。
“我叫阿若,家乡近来年成不好,听说京师是繁华地,我想去碰碰运气。”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要去你家可以,但是我饭量大,姐姐不许嫌我。”
民以食为天,这要求再朴素不过。
林桑笑了:“不嫌不嫌,我家别的可能没有,一日三餐,饭菜管够。”
“什么?姐姐家里是吃三餐的,比往常还多一餐?”阿若立即又多了三分愿意,“那我去!”
“那就走吧——”
林桑说着不顾一地狼藉,更不看脑残二货,瞪了家里的熊孩子一眼,直接携阿若上车。
“孙家明你个龟孙,再敢冒犯我娘,见你一次打一次!”
小南扔下仍摸不着头脑的傻叉,招呼村民上车,也追着母上去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次莽撞了,但他不后悔揍了那二百五。
当晚林桑回家忙着安顿阿若,将两个冲动的小子晾了一晚上。第二天继续罚他们面壁,自己带阿若熟悉村里环境。
“这是我们家的纺织工坊,除了蚕丝,还将羊毛兔毛纺线,也产鸭鹅的羽绒。”
她还没找到契机种棉花,目前的纺织还是以畜牧业为原料。
村里第二批的蚕已经吐丝结茧,自家做完裤袄还有剩余的,纷纷选择卖给钱家。
阿若昨天在钱家吃了顿夜宵,住滑梯床时还不觉得,今天早起可算开了眼界。
“原来大姐姐家这么厉害啊,平日吃的用的都是我从没听过的稀奇玩意,家里还有这样大一个纺织厂。”
她从前看到的纺线都是手摇的,可姐姐这里,不管蚕茧、兔毛还是羊毛,只要放进一个竹制的大玩意里,出来后不是平整的棉毯,就是整根的线。
她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姐姐,这是什么,怎么能变戏法?”
林桑喜欢她的娇憨样,笑着给她解释。
“这是我大儿子设计的机器,用沼气做动力,就不需要手摇或者脚踏。这些机器有的用来做蚕丝被,有的可以纺线。”
阿若听得一知半解点头。
“原来是这样,不管什么东西,经过机器一吞一吐,就完全变了,我还是觉着像戏法。”
接着她看到了更多的戏法。
另一个车间处理的正是禽类的绒毛,是生产羽绒被服的。机器自动搅洗着鸭鹅的羽绒、兔毛,还有膻味十足的羊毛。
洗完后又传向下一个机器去烘干,再通过履带缓缓送往另一个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