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曹早就盯上了他,见状大喊一声:“林家栋,你如何一见亲生女儿就这样出言不逊,一大早你要往哪里去?本曹问你,昨晚亥时你去过哪里,跟谁一起,做过什么事情?”
又是灵魂三问,林老汉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怀里揣着沉甸甸的银锭突然滚烫了起来,昨晚他自然是做贼去了,要不然家里吃完这顿几乎又要断粮。
昨天刚趁夜摸上丧门星的家,今个一大早她就带人堵门,还有官老爷掺和其中,林老汉心中打起了鼓。
他看到了身穿青袍的参曹大人,连忙堆起笑脸,眼睛骨碌碌乱转:“大人,草民,草民没什么事,就在村里转转。昨晚上,昨晚上草民早早就睡了——”
凭良心说,林老汉年轻的时候一定有个好皮相,因为直到了这个年纪颜值也没有太拉胯。当年一个长相得人意的独子,想来一定受尽父母长辈的溺爱,才养得这样造孽。
可他长相再耐打,做出这副姿态依然叫人作呕。
林桑看到他那副嘴脸就恶心,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厉声喝道:“你撒谎,昨晚上你分明上我家里偷银子去了,现在出门想做什么,以为大家不知道么!”
这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像亲眼见到一样。心虚的林老汉不由地想捂向袖袋。
这点小动作没逃过银曹大人的法眼,也没逃过林桑的。
她对妮妮说了句:“妮妮,上,别跟他客气!”
进院后就一直盯着林老汉的妮妮就等这句吩咐,大家眼前一花,妮妮已经叼住对方一只胳膊,用力向外一扯,随着大家的一阵呼喊, 白花花的几锭银子就这样甩了出来。
林桑叫妮妮别客气,事实上她有了身孕,临盆在即,还是放温柔了不少,要不然林老汉一只胳膊起码得折了。
现在他毫发无伤,只是被扯破了袖子,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一边大声呼号,一边一屁股滚到了地上。
“杀人啦,丧门星不孝女要她亲爹性命啦,大人,大人,快救救草民——”
他在地上滚得欢,陈银曹强忍着怒气才没上脚踹他的二皮脸。
林东家这样为国为民的善人,竟然被口口声声骂作丧门星,这是亲爹么,哪里来的无赖恶棍!
哦对,这一定不是亲爹,因为亲爹不会上闺女家里偷窃!
这个刁民!陈银曹上前两步,将地上的银锭捡起来塞到林老汉眼前。
“别装了,刚才本曹的问话你没好好回答,现在再给你个机会,昨晚究竟去了哪里,和谁做了什么,大越律法在前,希望你想好了再答!”
他开始诱供。
两只狗兵分两路,陈银曹直觉还有同谋。不知道老许那边情况怎么样,如果他这边顺便,能够供出同犯就好了。
事实证明林刁民比银曹想的还要负隅顽抗,他转转眼睛:“大人,这银子是草民自己的,昨晚草民就是——”
就是怎样,今天太过措手不及,他还没想好怎么为自己开脱,被陈银曹生生打断。
“放屁,这银子是你闺女的,你来本曹这里看看,银子上有什么!”
他是个文化人,都是被老刘传染的,一不小心就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