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章程,大家又被整晕了。
难道看节目表演也像下馆子一样,还有单可以点?
事实证明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包间的小侍女给大家呈上了一份精美单子,上面罗列着各种图文并茂的茶点。
马大元眼前一亮:“烫干丝、翡翠烧麦、桂花糕,再来一个冷泡茶!”那蟹黄汤包味道实在逆天,后遗症就是太让人意犹未尽,马大元这样的大胃王一只下肚根本不足靥,继续叫点心垫肚子。
但也有胃口小的,像周书易一家就是。
“我看不如上些腰果酥、松子糖,还有那个酱鸭舌。”早饭后还是江南细点还有这些唠嗑神器更受欢迎,当然不论解腻还是解渴,茶水的需求量是最大的。这个季节每人手中一杯剔透的冷泡茶。
说到茶,林桑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马大元:“马东家的小种红茶喝完了吧,尝尝这个,老班章普洱。”她丝毫不小气,抬手就给了他两大茶饼。
她的农场是朋友聚会的根据地,嗜茶如命的人又多,一个劲往根据地里堆茶叶,导致她这里什么茶都囤积如山。
林桑自己不是茶道爱好者,毫不痛心地慷他人之慨。
唉,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会不会穿回去,她把人命根霍霍完了,回去了又怎么向好基友交代?
这表情看在马大元眼中就误读成了纠结。林东家好人啊,舍下如此珍爱的茶叶给合伙人发福利。他感动得要命:“普洱我还没喝过,想必也是好的,嘿嘿,嘿嘿——”
他是被正山小种养出了茶瘾,但不代表不继续拓宽茶路。
说话间席上众人边传菜单边下单,大家七嘴八舌地,这哪里是点菜,而是仗着好奇心将菜单都报了一遍。
齐德隆被狠狠宰了一刀也不肉痛,反而乐呵呵笑得很开心。
看他们的陶醉样子,今天体验结束,回头就成了庆丰楼的常客。跟其他铁杆粉一样,不仅自己要来,还带家人好友来,好友又带好友,他酒楼的生意就是这样才劲爆起来的。所以他十分大方:“随便点,除了蟹黄包限量,其他都足量供应,说好了今天由我来做东。”
“哦,是嘛,那我可不客气了。”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老马将精美的菜单翻了过来,“这是什么菜品,钗头凤、杜十娘,三笑点秋香?”
席上难得有懂行的:“难不成是苏语陶真?”
原来另一面不是菜肴点心,而是表演曲目。马大元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胡乱点了一气:“那就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他像点菜一样给囫囵包圆了。
林桑做了个OK的手势,台上一声软糯的苏白绵绵就响了起来。伴随着流水淙淙的胡琴琵琶,销魂入耳的歌声直让人浑身战栗起疙瘩。
后世林桑去吴地出差没少听评弹,说不上多痴迷,但听多了也能哼几首。
睦州在吴越京师的南面,而吴地就在京师北方。虽然语言不相通,但都是大包邮地区,互相的方言就算不会说,也不妨碍能听懂。
她不知道后世的评弹是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但一次听酒楼的吴地客人哼哼,发现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评弹的雏形,这个时候叫做陶真。
于是齐家父子去了趟吴地,花大价钱请来这些艺术家。林桑在陶真原有的基础上做了些改动建议,很快就能登大雅之堂。
第一出唱的是《十八相送》,高超的演奏,诱人的嗓音,再加上曲折凄美的故事情节,让第一次看表演的众人都听了入了迷。
品几样江南细点,呷几口清润醇茶,大家凝神欣赏着节目,间或还低声探讨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