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啊!林桑心里咒骂了一声。
虽然刚才豪气冲天,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心理建设,但当死神逼近的时候,她还是要挣扎的。
除了害怕她还不甘心,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娘又要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她的合院豪宅,她那一条条生产线,一份份三成股,都是亮闪闪的银子啊……当然,她更放不下家里的孩子,他们敏而好学,于国于家有望,可他们还年幼,离不开她这个掌舵人。
不体验不知道,原来人在生死关头脑波活动这么活跃,林桑都不知道一瞬间自己究竟想了些啥。这些念头就像电火花一样唰唰地从大脑皮层掠过,似乎有图像,却一个也捕捉不到。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短路,她这一短路不要紧,要生生丢了命。
另一名剑客拿着剑从右侧刺来,引颈就戮的瞬间,林桑下意识举起手。冰冷的钢铁已经刺到她脖子了,预期尖锐的疼痛却没有扩散开。
她奇怪地睁眼,那名剑客眼神里也尽是惊讶。
“你,你这镯子,是哪里来的?”他问完求助似地回头,似乎想要征求青衣男的意见。
青衣男似乎也没反应过来,他呆了一呆。就是这样电光火石间,小南和小米两个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俩人借着火光向前一扑,一人一个,连胳膊带腰箍住了两位拿剑的家伙。
好在林桑那阵短路这会已经过去,她像装了弹簧一样从地上弹起来,合身向前一扑。
擒贼先擒王,人在趋于弱势的时候,这招百试不爽。
她一出手就拿住了对方腰眼里的麻穴,另一手扼住咽喉。趁着两位剑客还被缠着,林桑带着人迅速后退,然后才站定身子。
“好了,这下我能跟你谈谈了吧,大国舅。”
她一边要跟人谈判,一边又掐得人说不出话来,说完还吩咐俩孩子:“你俩好样的,现在缴了他们手里的剑,然后站远些。”她很有信心那两位会缴械,“放心,这会儿大国舅的命捏在我手里,你俩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
林桑没料错,一来大boss有危险,二来他们自己一时还处在下风,脑子跟林桑刚才一样短路了。
阿若教的这招以弱打强的招式果然好使,那俩人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手中宝剑已经易了主。
他俩慌了,右边那个还大叫一声:“爹!”
“原来是大国舅的公子,”林桑颇感意外,这劲装少年可比孙家明那货长进多了,起码身手饶是不赖,连林桑都不一定是对手。
她冷笑:“孙公子,这就好办了。你爹在我手上,你又在我孩子手上,大家别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坐下来心平气和聊聊怎么样?”
她说完放松大国舅喉间的桎梏,结果那家伙刚喘上气就恨道:“有什么好谈的,你这寡妇果然不简单,家劲,你放心,他既然知道我是谁,不敢把我怎么样——”
结果话没说完,就挨了林桑一下,大国舅闷哼一声,冷汗涔涔而下。
黑爪绝户手,她可没手下留情。林桑重新又封住他喉咙:“谁说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凭你这句寡妇,就是对当今太后的大不敬,信不信我先阉后杀?”
啊?!
孙大国舅还没说什么,当然他是痛得说不出话来。身为儿子的孙家劲顿时一个趔趄。
这这这,这女人是得多不要廉耻啊,竟然随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你不要……啊!”结果没骂完,他挨了小南一下。
“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大国舅嘶哑着嗓音恨铁不成钢。
孙家劲吃痛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名剑客正打算暴起,林桑手头再一用劲,大国舅又是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