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纵跃力当然很强,但也没法跟猛兽比。所以她非但没跃起反而仰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个不慎摔了。
但林桑知道她这是以逸待劳,趁着大虫跃在半空无处闪躲,她边向前滑行边双脚高举着打挺而起,重重踢在半空中的老虎肚皮上。
阿若的一脚力道得有多大,力透脏腑,大虫狂吼一声,这一次嘴里竟然呕出血来。
刘长和满殿文武都看呆了。有人颤抖着声音问:“这年轻人几乎看不出是姑娘还是小伙,身手怎么这样惊人?”
“是啊是啊,”有人脸色苍白地附和,“之前看了多少场人兽大战,再怎么彪形大汉,到最后还不是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幸好她不是格斗场上的勇士,否则宫里的猛兽更短缺了。
一旁的林桑虽被阿若推开,但跟齐咚呛两个密切关注着,随时准备援手。
他们盯着大虎的同时也没落下殿中众人,这几句议论也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还真是上行下效,不仅国君如此,下面的臣子也对这样的人间惨事津津乐道。不知道是真的麻木了还是装作麻木,林桑不知道哪种情况更悲哀。
突然林桑眼前一闪,她也一个瞬身奔到另一个铁笼前,一把抓住一只黝黑的手腕。
手腕粗到她只能握住一半,而那只蒲扇一样的手掌已经搭在铁笼的锁扣上。
“你想干什么,媚猪?要将豹笼也打开吗?”就知道有人捣鬼,否则紧闭的笼门怎么会突然打开?
开门的果然是媚猪,她被抓个现形,却并不怎么害怕。
林桑不知道,他们刚才接受赏赐时的淡定已经刺痛了诸媚,尤其是媚猪。
自从进宫,她每天想尽办法哄那个傻子皇帝开心,一天比一天没下限。直到想出人兽格斗的金点子,陛下狂喜下她也才得珠一斛。
可这些吴越人竟然凭不起眼的一副麻将,获得了几十倍于她的荣耀,凭什么?
所以面对刘长不解的眼神她很是坦然。
“昨天玩了一宿什么麻将,不是没看成斗兽戏嘛,我就想着临出发再给陛下助助兴。”
如此草菅人命,林桑听得怒火中烧,可是面对这一殿卧龙凤雏,她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她冷笑:“媚猪真是对陛下忠心耿耿啊,你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放虎出笼,就不怕伤到陛下?”她抓住媚猪的手一直没松,“而且你还嫌一只不够,还要给陛下加一只豹子?”
刀子不割到肉不知道疼,以刘长的心性,这殿上不论谁今天被猛兽啃了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事关自己生死就不一样了,昨天林桑时不时的挑拨已经成功种下疑心的种子,再加上这一出,一国之君已经黑了脸。
“媚猪,这是怎么回事!”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语气森冷,眼里闪着杀意。
无法无天惯了的媚猪都吓到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还真没怎么跪过,那个吴越贱人老跟自己过不去,她发誓一定要讨回来。
“不不,陛下是真龙天子,虎豹再大胆也绝不敢伤害真龙的。”
在他们的争执声里,这边阿若已经翻身上了虎背,一手揪住虎耳,另一手已经将它两只眼睛都打瞎了。
林桑突然笑起来:“不愧是禽兽啊,连虎豹的心思都一清二楚。”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刘长,“既然虎豹不敢伤害天子,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天子最喜欢的宠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