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被反制了吗?
黑衣人虽然下意识地步步后退,但脑子是糊的,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小主子怕死又配合,这实在不是他们能想到的。
“老大,怎么办?”喽啰们边退边问。
老大也很为难,放跑目标人物他们回去没有好果子吃,可要是伤到了两位小主子?
那他干脆抹脖子吧。
“没道理我们这么多人,反而困不住一个农妇啊。”这还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老大,我带人冲上去!”
“闭嘴,没看见对方有两个人质在手?”
一个脖颈被抵住刀子,还有一个被关在车里。
“车里头有几个他们的人也不好说,冒冒失失你想害死老子?”
这倒也是,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又有小弟出主意:“老大,要不我带人绕到后面,偷偷放冷箭?”
再抹点毒药啥的,齐活,他就不信放不倒一个妇人家。
“这个么?”听着倒是靠谱多了,但是老大不敢冒险啊,“都别慌,他们没几个人,逃不出我们的包围,大家从长计议啊,从长计议。”
可这么对峙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哥几个着急,林桑也不由地心焦。
阿若不在,为了出行方便,车里这次都是女镖师,战斗力其实非常一般。
不过好在他们有新锐武器,实在不行就只能出手了。
生命都受到威胁了,这算正当防卫吧?林桑还在琢磨吴越有没有这个说法,就听见箭镞的破空声。
伴随响起的还有马蹄声,嘶喊声。
夜色中,暴露在她车灯下的杀手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包括刚才出主意想要放冷箭的兄弟。
他倒下的时候嗓子里咕噜了一声,完全没想明白他自己背后的冷箭哪里来的。
杀手老大也顾不上从长计议了,他抽出钢刀劈开源源不断的箭镞,一边变换脚步,一边向着道路两旁的树林里退。
林桑不知道来的是哪波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决定先配合对方肃清黑衣团伙再说。
她敲了敲车窗,又抽出一把手电,对着黑衣老大的方向就是一通照耀。
车里的人有样学样,纷纷拿出手电,隔着玻璃窗四处给逃兵追光。
这一下帮了来人大忙了,林桑看得清楚,他们个个都穿着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见到黑衣人抽刀就砍。
黑老大眼看事情要糟,不知道喊了一句什么切口,带头就要撤退。
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就像他们当初包围人家一样,已经被赶到的军士包围。
林桑看到有一匹马特别神俊,纷乱的人群里左隳右突。
马上的铠甲大将也骁勇异常,他拿的是一把长朔,一路冲击一路左右刺杀,不知道刺倒多少,最后居高临下地一朔刺在黑衣老大脖颈后面。
然后他勒马停在林桑跟前,依旧提着黑老大的脖颈。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老大也在我手里,不想死的都放下兵刃。”
声音浑厚又张扬,雨幕中嗡嗡地散了开去。
这话果然有效,瞬间兵刃的敲击声静了下去,铠甲兄扯下黑衣人面罩,三两下将提着的老大绑结实了,这才顾得上自报身份。
“我是邵子武,我大哥得到消息说你们会出事,让我过来接应。”
林桑一头雾水。
这自我介绍做了等于没做啊,你究竟什么来路,你哥又是谁?
看对方刚才刺人跟玩似的,是高手没错了,但同时还是个直男,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有效沟通的吗。
林桑以防有诈,一口气还没松懈,但手里的大皇子欣喜地欢呼起来。
“师父,师父,是你来了,你来救我们?”
他转头对林桑喊,“没事了没事了,这是我师父,吴越战神,是自己人——嘶!”
这小子完全忘记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呢,竟敢随便转动脖子。
但他用生命诠释的热脸显然贴了人家冷屁股,冷面将军板着个脸:“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