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年?这是将他们当小肥羊了,林桑冷笑。
本来她就想杀上人老巢去,结果人家食髓知味,还要卷土重来。
干得漂亮啊,她不发挥一下都对不住人家。
本来她打算回睦州找援军上门,把贼子围起来瓮中捉鳖。现在好了,人家自愿入瓮,主场作战,竟连援军都不用请了。
一听要自己动手,一直上蹿下跳嚷嚷要报仇的钱惟浚突然担心起来,其实昨天夜里厂子遭洗劫时他就派手下回去摇人了,只是山高路远,救命的没这么快能到。
“对方有武器有马匹,还有辎重车,我们能打得过吗?”
这装备都够上战场了,自己这边只有一个阿若是能打的,剩下其实比花拳绣腿略微强些。
哦对了老师身手也是很不错的,但总不能让她亲自跟悍匪动手吧。
他跟在林老师身后絮絮念叨。林老师呢,一边给她的枪支上弹药,一边数落这个沉不住气的怂包。
“火药都问世这么久了,你能不能有点发展的眼光?”他还以为冷兵器时代呢一切靠肉搏。
“再说,知道什么叫主场作战吗,山川地理都能成为武器,你啊,别操那个闲心,就找个位置跟在后面好好开开眼吧。”
说着她带人布置场地去了。
可他怎么能不操心呢,唉,钱惟浚没法子,又去找小东。
“先说明,我真不是怕死啊,但要是让老师出一丁点危险,我回去都没法跟阿奶爹娘交代?”
他觉得还是稳妥一点,大家先躲几天,这又不丢人,等援军到了再上门找对方拼命不好么。
储君如此劳心劳力,钱东笑笑没说话,小川将这个碍事的一把扯开。
“你几时见老师打过没把握的仗?”王小川顺了把铁钎,他当初被神医治好后一只脚微跛,不细看发现不了,而且一点不影响他统筹工程。
“好了,你有那功夫啰嗦,还不赶紧来帮忙布阵,悍匪可是三天后就要登门了。”
他说着也忙开了。三天的时间能布什么阵?大家积极性都这样高,钱惟浚认命地叹口气,扛起锄头也下地去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又是到了这天夜里,村口响起熟悉的吆喝声。大家都是一个激灵:“来了——”
钱惟浚心里是有阴影的,生怕噩梦重演。
但这次盗匪们没能像上次一样顺利进村,他们过了桥,在第一个路口就遭到了埋伏。
村口的江水很宽,这条江是正是睦州白沙江的上游。这江当初连月大雨差点发大水淹了睦州,但现在却成了匪徒进村的天堑。
村子四周都是山丘,这座桥是唯一的出路,所以林桑才有底气敢在这里瓮中捉鳖。
夜色里只见盗匪果然有上百人,前排冲锋部队骑着高马,后头的辎重人员驾着大车,一副准备满载而归的模样。
结果前头队伍刚刚冲下桥,十几匹坐骑一下翻倒在桥下深邃的壕沟里。
匪徒们自己选的时间也好,本来匆忙间布下的陷阱破绽是很明显的,可谁叫他们趁着夜色来呢,冬季的夜晚昏昏冥冥,靠他们手中那点火把根本看不清。
等他们连人带马扎在沟底的竹尖上,死伤一片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怜后头的那批,脸上预先庆祝的喜悦表情还没褪去,一个个一头撞上前面的混乱,顿时连锁效应般互相踩踏,自然损伤一大半。
“趁这个时间,开枪!”林桑一声令下,江边响起震耳的“碰碰”声。
当初火药研发成功后,林桑就带着大家走上热兵器的道路,这算是她的绝招,最后的王牌,平日并不轻易显露,所以威力究竟有多大,自己也是第一次见。
她上次去临安路上被黑衣人逼得差点要出绝招,结果意外被人搭救,所以大皇子也是第一次见老师开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