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桑突然听明白,原来不论太祖还是太宗,都病逝过夫人,就连着倒霉催的齐王也是类似的命运,他怀疑自家兄弟克媳妇呢。
说完他还有些担心,不论是男是女,一旦有了妨克的名声,总归让人不寒而栗。
不管九五之尊也好,富贵王孙也罢,他人眼神总是怪怪的,自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但眼前这胆大的妇人看起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禁奇了:“怎么,你不怕?”
林桑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怕的?”
她是唯物主义者好不好,这根本是概率问题,妨克什么的压根是无稽之谈。
但转念一想,也别太唯物了,毕竟她如何来的这里,这个问题暂时就解答不了。
不过她还是安慰赵文化:“你别被封建迷信那一套带歪了,遇到中意的人,该成亲就成亲,你看你二哥,不是又有了新皇后么。”
那怎么能一样,后宫主人的位置不能长时间空悬,他摇摇头:“我啊,还是别害人了。”
第一任王妃好好地病逝,第二任呢,只是定了亲,没想到一次春日踏青游湖,竟然掉进水里头。虽然很快被救起来,但还是惊悸而死,从那以后他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林桑恍然,怪不得那天在江边救二娘时,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指不定想起什么伤心事。
这事还得自己想开,林桑觉得她也安慰不了,于是又把目光伸向晋王。这位府尹大人,自从那天公堂匆匆露了一面,这还是第二次见。
也不知道他自己明不明白,自己谋划之事已经败露?
清风观一干人等都被带走,就这么不了了之,看来兄弟两个还在博弈,一切都还在不动声色中。
看着那张荞麦色的包子脸,林桑突然想到什么。
对于太宗的继位,金匮之盟还是烛影斧声,历史上向来争论不休,她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解开这个谜?
林桑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问还陷在惆怅中的赵文化。
“我听说一个八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突然也神神叨叨,“听说你跟你两位哥哥不是一个妈生的,是这样吗?”
史说太宗登基以后,逢人就说四弟廷美不是自己一母同胞,而是乳母的孩子。结果这个问题一出口,立即遭到当事人强烈否定。
“胡说八道!”他简直莫名其妙,“民间怎么什么谣言都有呐?要传也传些靠谱的啊!”
说着他指向自己:“你看看我们兄弟几个的脸,都跟我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能不是亲生的吗?”
这都不用滴血验亲,更不存在抱错的可能。
官方打假,林桑立即懂了,明明是一母同胞却极力否认,其目的非常明确,无非就是抹去对方嫡出的身份,绝了他继位的可能。
这样说来,太宗用心险恶,金匮之盟也是靠不住的。
“那你娘过世前,有没有提过因为孙子年纪太小,担心主少国疑,下令你二哥以后把皇位传你三哥,然后再让他传回给孙子的话?”
这就更无稽了,赵文化一脸惨不忍睹:“你都道听途说了一些啥呀,还有没有靠得住的?”
“就是说没说过这些了?”
赵文化一个劲摇头,感慨对方脑洞太大。
“我娘过世都快十年了,那时候大侄子虽然才十来岁,可我二哥也才年过三十,登基才一年多,我娘是多想不通才说这话?”母亲过世时他就守在跟前,难道还不清楚?
对嘛,林桑一拍几案!
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她听到版本是,太后觉得太祖是抢了人家孤儿寡母的江山,为了防止历史再次上演,强制儿子只准传位给三儿子,等三儿子百年后再传回给侄子。
但是太祖的长子林桑今天也见到了,已经过了弱冠,是成年人了。
赵文化想想都觉得荒谬:“我三哥只比我大侄子大一轮,你算一下,要是皇位传给他,等他百年,我侄子都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