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也值得生气?林桑觉得对方越蛮横无礼越好,这样她割起第二茬韭菜时,良心就不会太痛。
这次宴会的位置也不知道谁排的,她的座位就在赵文化隔壁,想听不到他嘀嘀咕咕都难。
“早知道今天拍卖会上多跟他们叫几次价,多薅一些银子。”赵文化生自己的气,他就是心太软,“可惜刚结束一场,下一场且有得等呢。”
而且根据他们预估,第一场是最劲爆的,越往后业绩只会越下滑。除非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横空出世,但这太难了。
林桑好笑:“谁说割韭菜只有拍卖会一个办法?你不是嫌太文明么,要说文明的方法就那几个,不文明的野路子多得是。”
“真有办法?!”他一下来了精神。
现在不管林桑说什么他都信,哪怕她开口说冲人家屋里去明强,他也保证冲在最前线。
当然不可能真这么直白啦,林桑将自己的合作伙伴指给他看。
“看到斜对角那个看着纨绔一样的年轻人了吗?”
赵文化又没瞎,他早就留意到了。
“就那个,一直冲我瞪眼睛的?”他就奇了怪了,他又没得罪人家,怎么盯着他不放?
但他这会没盯着了,在专心听身边人说话,一边点头,一边手里还不知道在把玩些什么。
林桑让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他跟你年纪差不多,看着不大靠谱,但有他在,第二拨韭菜随时能收割。”
“这是为什么?”难道要用纨绔去碰瓷财主,让他们狗咬狗,以魔法打败魔法?
这脑洞也是没谁了,林桑笑笑,提起赵文化心心念念,但一直没机会实现的心愿:“你不是想学扑克吗?”
“对啊!”说起这个赵文化生气都顾不上了,“你打算教我了?”
林桑点点头:“教,自然是要教,我给你找了位高手来教。”高手就是喜欢瞪他的纨绔,“你别看他那样,这可是我们吴越赌神,只要他肯出手,保证那帮豪横的一个个最后连裤衩都剩不下。”
这也不是什么新招了,赌博带来的刺激是刻在基因里的劣根,只看有没有人诱发。
从古至今,捏着一手好牌,或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只要被人做局盯上,想不输到倾家荡产都难。
赌瘾有毒,有时候当事人明明知道这是个局,却往往难以破局,心甘情愿堕落到底。
因为基因里还有一样东西叫侥幸,没人愿意认命离场。
“这几个人里,哪几个祸害最大?”林桑扫了一眼勋贵团,“你挑出来,不管侵吞了多少,这就让他们一亩亩给百姓吐出来。”
赵文化听得简直血液沸腾,一掌拍在案几上:“好,我要配合做什么?”
“配合我演双簧戏。”钱惟浚刚跟齐咚呛嘀咕了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到了赵文化身后,给他吓一跳。
吓归吓,赵文化兴致勃勃。
他最喜欢割韭菜了,而且俩人也不是第一次搭档,加上齐咚呛加入,简直是戏精间的梦幻联动。
宫宴很快到了尾声,赵文化今天也喝多了。好像刚才兄长宠信吴越的商人,他心里也不那么舒服,不仅一个劲灌酒,而且横竖看那个不停瞪他的小子不顺眼。
“嘿,你叫什么?对,说得就是你。”
赵文化摇摇晃晃地站起:“我二哥没口子地夸你们有出息,我想知道,你们平时都念什么书,怎么就有出息了?”
是啊,官家最喜欢文人了,嘴替一发话,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这个问题不仅齐王想知道,满殿勋贵也伸长了脖子。
齐咚呛瞟了对方一眼,不太耐烦地掏出一本。
“我很少看书,要说有,大概就是这一本了。”
这是什么?有眼尖的已经看见扉页了,赫然几个大字——击蒙小叶子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