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娘刚在林桑这里安顿下来,结果猛地碰到白天帮他申冤的年轻府尹。
再年轻那也是府尹呀,结果下班后沦为跑腿小弟,还管林桑叫老师。
她算知道叶家姑娘,还有那个容易害羞的何方子的信念从哪来了,这妇联会长压根不是一般人,她的能量也许超出她所有的想象。
但金娘又想起来,不对呀,会长跟自己说过,她就是吴越一个小村子的一名小老百姓。
既然不是先天的身份独特,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她凭借的是自己后天的能耐。
比如那些能织布能裁衣的机器,比如这个超乎寻常的妇联。
金娘子感慨自己实在不应该宅在内院太久,差点错过这世界的精彩。
但是林桑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你不是说要多见见世面吗,今晚就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不光金娘去,妇联的姑娘们只要想去都可以参加。
会长说有好玩的地方,她们实在想不出。
汴京当然不乏好玩的去处,但那都是给男子提供的。勾栏瓦舍也好,蹴鞠斗场也罢,几时有过女子组团玩乐的地方?
一想到这里,其他几人还好,从小被压迫惯了的何方子不由就有些畏缩。
林桑叫她不用怕:“其实就是我们自己开的酒楼,只不过刚从吴越搬来几样新奇的玩具,大正月的,请大家去乐一乐。”
酒楼是官家派人给他们找的,一家被白矾楼挤兑得就要生存不下去的酒楼,濒临破产前被庆丰楼给接受了。地方不大,但是一楼有宽阔的大厅,二楼有雅致的包间,这就足够。
这都是为韭菜们准备的,这两日他们天天缠着齐咚呛打牌,年轻人虽然脑力和体能都处在巅峰,但也经不住夜夜殚精竭虑地烧脑算牌。
而且韭菜太多,目前为止练就一身收割本领的不算林桑,也就齐咚呛一人。
“官家可是给了期限的,要在正月十五,那帮大老爷们回到封地之前收割完毕。”
目前的速度虽然喜人,但毕竟韭菜多收割员就一人,按照这进度,KPI必然没法如期完成。
林桑临时决定:“把睦州庆丰楼里的机器都搬过来。”
所以他们连夜将牌桌、轮盘、老虎机都扛来了,当然也没落下各种玻璃灯盏,将本来不起眼的小酒楼点缀得光怪陆离,一看就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样。
勋贵们呢,回封地取了不少地契。
老石一进门就找到齐咚呛嘚瑟:“小老弟,你不是嫌我总打白条吗,老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你看看我带什么来了?”
不知道是为了强调自己赌品呢,还是纯粹显摆,老石就像拍卖会那样抬进成箱的银锭,再有就是整打的田庄地契。
老石这样做,其他财主也不能差太远,一个个除了纷纷展示自己的财力,也在比赛开屏,求得今晚能够跟赌圣同桌玩牌的机会。
但是赌圣今晚却改规矩了,他将大家纷纷引到总台接待处。
“各位哥哥都看到了吗,这才是我们吴越如今最时兴的玩法。各位不管带了多少赌本都不要紧,前台会给你们兑换成相应的筹码,然后就可以大杀四方了。”
也就是说,不管金银古玩还是田庄地契都不是硬通货了,在这里要守庆丰楼的规矩,不论玩什么都要用统一的庆丰筹码。
跟着林桑来的几位,只有金娘是管理过产业的,她看了若有所悟。
不出所料,几位财主从换筹码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东家牵着鼻子走了,入了彀却不自知。
老石一行见状还挺高兴,这什么新玩法,一听就够刺激,短短几天,自己已经跟九州最时兴的玩意儿接上轨了?
齐咚呛将一脸开到眼界的土财主引到第一张百家乐桌前。
“这是特制的游戏牌桌,大家自由押注,每一场赌金押最高的做庄家。任何人都可以自由洗牌,但是统一由荷官用牌盒给玩家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