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什么问题呀,哪怕对方眼神中带着深深的鄙夷,业务能力很强的店长照样可以笑脸相迎,并且只推销贵的,不推销对的。
“谢谢光顾,夫人慢走,过两天我们店里还有新款陆续到货,欢迎再次光临。”
“那是自然!”田夫人刷满存在感,又欣慰又鄙夷地走了,店员们对店长崇拜得要命。
“店长,你真厉害,对着那个讨人嫌的竟然还笑得出来。”
“这可是财神爷呀,为什么不笑?她好我也好,皆大欢喜。” 林东家果然没料错,这有钱妇人真的杀回来了,还愁宰不死她?
林东家出了江湖“格杀令”,田夫人所到之处,听取赞美一片。
被挨家挨户宰了好几天的田夫人不知道自己是被宰的小肥羊,还以为是钞能力震住了大家,人气才会这么居高不下。
“田夫人,是田夫人来了——”听听这热烈的欢呼声,田夫人心里受用得要命,偏偏还得死命端着。
她的尊贵终于出圈了,出了田家,出了信州,在汴京也这样扬眉吐气,而且也算是为前些日子的那段窘况扳回面子。
当然除了夫人,田家所有爷们在赌桌上也一样受欢迎。
田夫人不知道的是,她日夜不见的丈夫和儿子们就在自己天天逛的繁华一条街,好几次几乎要擦身而过。
老田那日卷了房契地契气咻咻离家出走后也没去别的地方,索性在庆丰楼开了一个套间。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不分昼夜有人伺候吃喝,收拾屋子代办一切。每天睁开眼睛他就下场押注,累了饿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侍从们比他想得还周到。
“老样子,今天还是先换三百万。”老田去总台换筹码时遇到了老石,俩人打招呼。
“怎么,听说你也在这里开了个包房?”
老石不屑:“说什么‘也’啊,这庆丰楼好像就你能来似的。”说着老石又关心他战绩,“哎,怎么样,老哥哥,最近手气如何?”
一听这个老田就头疼。
前些日子他还每日在算今天又输了多少,或者赢了多少。
算着算着,他慢慢觉得,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享受当下才是最过瘾的。
虽然他潜意识里知道,赌本越来越薄,总有一日要面对这个问题,可他目前鸵鸟似的不想去面对。
“说这些干嘛呢,听说你始终玩不过那只老虎机,是不是真的?”
老石立即不乐意了:“这谁在胡嚼,我还能干不过一只机器?哼,走着瞧吧,你才是,可别百家众乐你独愁才是。”
俩人唇枪舌剑问候了对方一番,气哼哼地回到各自战场。
老石还是老样子,老田的风格不知不觉已经有了变化。
“这一把我跟,押十万!”不再是几万几万地试探了,他豪气地一推筹码。而齐咚呛也已经充分掌握他的路子,不动声色让他连输了几把大的。
他知道一旦输到上百万,老田会瞬间唤醒另一个灵魂,冲动而易怒。
他腾地一下跳起来:“这一把,二十万,我就不信这个邪!”
输到接近两百万时,眼看就要绷不住,齐咚呛立即调整战略,让他连赢几把。
果然本金一旦赢回,老田瞬间恢复理智。
“这还差不多。”他喘着粗气坐回去。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拉扯。
虽然有输有赢,但总归是出的多进的少。
到了正月十四那一日,林桑对齐咚呛点了个头,齐赌神心中一凛,他知道,最后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