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晋王握着手话别过的三人,两位亲家安然无恙,只有倒霉的老陶真的与世长辞了。
林桑这总结看来没说错。
事实也确实如此,被叫破心思的晋王又急又臊,涨红了脸喊起来,再也顾不得维系平日人设。
“你,你胡说,这是诛心之语,你有何证据?一介妇人,怎么心肠如此歹毒?”
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是最恶毒的。
林桑耸耸肩,证据她是没有,可她成功搅乱了一池沉底的泥巴。
“好吧我确实说错了,做你的亲家依然有风险。就像高老爷,被你挑唆得当众杀人,至于田老爷嘛,虽然没亲自动手,但他动手推人一定有人看见,大家再仔细想想。”
一番话说得众人脸上疑云更甚,两位代府尹上前几步,直接将老高老田押下。
她还一个劲煽风点火:“也不知道杀人未遂要怎么判?不管怎么判,多审审总不会错。”
其实她明白,老高现在无论多幽怨多懊悔,依然不敢真的攀咬出背后的晋王,那毕竟是官家的胞弟,又手握大权,炙手可热。
除非他真的不在乎一族的性命。
但管他呢,能膈应膈应那个鬼鬼祟祟的晋王也好。
她看向装傻充愣的老高和老田二人:“怎么样二位爷,事情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高爷心中一跳,但依然捂着被邵子武一掌劈肿的脖颈,尽量装着两眼空洞,看来除了装傻找不到第二条路。
老田眼神躲闪,只恨自己怎么没被劈晕过去。老王则使劲回忆,到底是谁站在他身后。
只有晋王,汗流浃背跟他的官家二哥解释。
“官家,真不是我,我跟几位亲家哥哥告个别很正常,你知道的……”
其实他也知道很难自圆其说,跟高田两位话别还好说,但跟老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陶高二位又会暴起伤人?
见他诚惶诚恐地卖力解释,林桑没耐心了。
“堂堂大老爷们,敢做不敢认,算了,既然你们没能杀了我,那我不奉陪了,忙着呢,告辞!”
她确实有许多事要忙。
这个时节正是给玉米、油菜播种的好时候,而且有了暖棚,还能种一些其他作物。刚刚收拢了帝国一大半的土地,她得好好想想怎么规划。
所以走之前她成功将一池浊水搅得更加浑。
起码在各人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勋贵们为了各自的利益,本来也不是铁板一块,现在又发生了命案,老陶一家一定会盯着高田两家不放,被波及入局的老王一家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又有各自的姻亲阵营,到时候一定是一锅大乱炖。
但这些跟林桑都没关系,且让他们去狗咬狗吧。
而且这样一来晋王再想害她暂时都腾不出手来,他自己一堆烂摊子还等着收拾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晋王焦头烂额,既要想办法稳住官家二哥,又忙着安抚亲家们,忙着收拾烂摊子,果然顾不上林桑这边。
林桑呢,第一时间回到住处也收拾起来。
她收拾的是各种谷物种子,耕种器械,还有鸡鸭这些六畜牲苗。
妇联的姑娘们也忙着帮她整理,林桑一边交代大家妇联的事。
最后总结:“我不在大家都听副会长的。”
副会长金娘子如今也立起来了,前些日子刚刚帮助以一位夫君不停纳妾的妇人结束一段痛苦的婚姻,走出万恶的旧家庭,自己出来找活计。
妇人被安排到了叶二娘的纺织车间,如今已经适应了每天的工作,状态越来越好。
所以有她坐镇林桑表示相当放心。
金娘子也有一肚子话要说,她大概听说了这几天的新闻,正想对林桑膜拜一个。
“听说宋国现在有大半的地都在庆丰楼东家手里,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地主啊。”
她简直要疯,这样一比别说她那点财产,就连之前的勋贵老爷们都弱爆了。
那可是集合了帝国一大半贵族之家的产业啊。
林桑“噗嗤”一下喷笑出来:“这你也信?几百万顷的土地都在一个他国人手里,你觉得朝廷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