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惟浚秒怂,紧张地要命,邵战神脸色如常,这个紧要关头,竟然开口问阿斗:“你说说,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阿斗没有师父那样的神级听力,他见师父要考校自己,跳下车趴在地上听了好一会儿。
不过他依然没法精准判断敌军的人数和动向,只能硬着头皮出主意。
“既然是三面合围,那我们留一部分队伍殿后,一部分继续往前。前面路两侧是树林,挺进的这一支队伍化整为零,藏进树林里。”
他边说边看着师父,又看看林老师。两人都不置可否,示意他说下去。
阿斗只好继续。
“这个林子很大,对方人数再多也没法合围,只能跟着我们化整为零,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提前隐藏埋伏,战术上就有了优势。前面的这支队伍机动性很强,随时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再化零为整,对敌军形成反包围,然后跟后面一支队伍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最后歼灭敌军。”
说完他也不知道对不对,眼巴巴看着师父,希望听到他的指点。
但战神师父竟然点点头,问身边的副将:“都听见了?吩咐下去。”
副将立即领命跳下车,阿斗兴奋得满脸放光,师父采纳了,说明他的点子很正。
这把钱惟浚看傻眼。
“啊——就这样?”
大敌当前,听个小屁孩的?
所以敌军到底有多少人,危不危险啊?
从师父脸上是看不出什么了,钱惟浚放弃,转头看林老师。
谁知道这更是个艺高人胆大的,同样一脸淡定。阿斗则兴奋地隐隐期待着,于是钱惟浚觉得自己被降维打击了。
如阿斗所言,他们果然分成一支支小队,藏进密密的林子中。
敛声屏气了一会儿,果然有大队人马压境而过,为首的大汉还在挥刀叫嚣。
“这里是田螺山,路过的商队行贾,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一律将财宝留下。”
就差直白大喊“此山是我开,留下买路财”了。
所以这到底是敌军还是马匪?
钱惟浚风中凌乱。
“田螺山,这里怎么会是田螺山?老师,你带的什么路,怎么跑闽地来了?”
他真是服气了,老师是有些戏剧天赋在身上的。
上次要到闽地,结果误打误撞去了汉国。
这次呢?正好相反。
唉,他还是太相信老师的认路能力了,谁让他们这些人中,只有老师和阿若去过汉国,可惜阿若又不会开车。
老师却相当淡定:“不就是田螺山嘛,绕过山头就是汉国了,你给我安静。”
师父也叫他安静,对面那个为首的马匪汉子却叫嚣个不停,身旁一众小弟也不停地呼喊大笑。
“今天是我们老大大喜的好日子,新娘子据说是十里八乡最水灵的,大哥说了,今天高兴不杀生,留下财宝当贺礼,你们走吧——”
钱惟浚横扫几国,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羞辱过,气得咬牙垂门。
林桑下了定论:“是马匪!”
不过看他们的装备和队形,应该是参过军的马匪,更有甚是战场上的逃兵,躲到这里占山为王。
她猜得没错,邵子武点头。
刚才听到马蹄声,井然有序中又夹杂了一份随性,他就猜了个大概。
这是一群曾经受过正规训练,如今却自由不羁的人。
对付这样的马匪,他是有经验的。
未免身后大部队暴露,略一思忖,邵子武第一个跳下车。林桑他们几个也都跟了下去。
谁知她一下车,马匪老大惊得瞪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露出痴傻的笑容来。
“怎么着,商队里还有个这样标志的小娘子?”他环顾一圈,向着邵子武道,“这是你家娘子吧,不管从前怎么样,从今天起跟了大爷我吧,包管吃香喝辣,我一定好好替你心疼,啊哈哈——”
身边小弟赶紧拍彩虹屁:“老大今天本就要洞房花烛,索性再讨一房亲,也好给我们田螺山多多地开枝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