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上次凭空变出的给他止血包扎的药品,邵子武眼眸又深邃了些。
他转头看过去,看来这个问题林桑也没想好怎么回答。她哪里知道钱惟浚这个熊孩子会当众拆台?
见她这样,邵子武一个眼神扫过去。
“你还敢说,行军中要酒喝,亏你想得出来。”这淡淡的语气把大皇子吓一跳。
完了,他一高兴怎么就忘了这是在行军路上?可师父竟然没骂他,一定是气大发了。
“师父我错了,你老人家罚我吧——”
“嗯,知错就好。”邵子武平静点头,“回头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呼,还好还好,只要他认怂够快,师父就舍不得罚他……等等,领军棍?还是二十!
这不要他小命了吗,钱惟浚顿时嗷唠一嗓子。
曹九还给他吃定心丸。
“别怕,老弟,回头打坏了我给你看,保准不留下疮疤。”
他要的是不留疤吗?他那是怕疼好吗。钱惟浚切了一声,“怎么,你要做随军大夫?”
曹九幸福地摇头:“我新婚燕尔,这次就不随军了。不过我新收的两名弟子初步出师了,可以陪你们一起。”
看这狗粮撒的,钱惟浚被怼一脸。
曹九见他这样还好奇:“这种事羡慕不来的,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成亲?就没有中意的姑娘吗。”
中意的姑娘?钱惟浚心中一动。
那怎么能说没有呢,他早就觉得有位姑娘很特别。不过……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钱惟浚大声反驳,“不跟你说了,等我这一趟灭了南汉先。”
当天钱惟浚领完军棍,还一瘸一拐领了收编马匪的工作。紧接着他们又匆忙上路。
老师说翻过这座山就到汉国境内,这话倒是没错。可他再次被老师的路盲给摆了一道。
到汉国境内不等同于到达目的地啊。
为确保万无一失,林桑想先找到金沙族,见到惠娘他们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可是都已经到村子附近了,她领着一帮人绕来绕去,愣是找不到那个村子。
钱惟浚的棒疮更加严重了。
直到天色暗下来,大家以为今天要在滩涂上宿营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姐姐,林姐姐,是你们吗?”
林桑惊喜,是惠娘,她反而找来了?惠娘几步找到他们,一把拉住林桑的手。
“太好了,原来你们在这里。我听说有好几辆车在外头打转就是进不来,我就猜到一准是你。”
这话听得钱惟浚好生羡慕。
怎么他的缺点只能换来军棍,老师呢,反而成为特色技能,原地站着不动就能招将飞符。
招来的将还相当顶用。听林桑说明来意,惠娘的神色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悲还是喜。
她细细告诉林桑汉国近况。
“陛下这一年来倒是没再玩斗兽了,每天沉迷赌桌,别的什么都不做。”
怪不得连军队哗变都不知道,这样百姓哪里还有安稳日子过?
林桑觉得这是她造的孽,她叹口气,不过沉迷赌博总比胡乱杀人好。
阿勇凭着齐咚呛亲传的赌技,又是宦官之身,依然是刘长身边第一心腹。
“但是,”惠娘也叹气。
“陛下虽然还肯听阿勇的话,但是宫里又来了几个波斯国的美人,日夜在陛下身边吹风,十分难应付。”
见到林桑的表情,惠娘赶紧解释:“这次是真的美人,比当初的媚猪还会玩乐。陛下对她们可以说是言听计从,阿勇要时时跟她们斗智斗勇,才能劝服陛下少做些荒唐事。”
这些日子他俩简直是心力交瘁。
怎么会这样?林桑问她:“宫里不是还有媚娘吗?”
惠娘一愣,继而摇头。
“媚娘——你是说后来的媚兔吧,她……她现在也跟从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