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刚才还在同情刘长没脑子,其实这货明明阴险得很。
他看似在套近乎,其实不着痕迹在试探,李从嘉有没有玩过麻将。
他看李从嘉一脸茫然,还给他详细解释。
“北边那个,刘元,他那个也叫汉国。听说邵战神已经率军去了。就那样一个弹丸之地,以战神之能,想必很快会得胜班师回朝,到时候哥几个麻将就不缺人手了。”
刘长说的刘元,是宋国北面一个小国国君。
他倒是不昏庸,没什么大病。
但是弹丸小国,又夹在宋和辽这样的大国之间,民生发展得并不好,百姓赋税不可能轻松。
“先南后北,一旦拿下江南,我们就直扑北汉。”
这是官家一早拟定的计划。
因此邵子武安排副将把江南一干人押送回来,自己则是挥师北上,打算趁除夕前再下一城。
据林桑有限的历史知识,她知道北汉是宋国一统东南各国后,最后收拾的国家。
但眼下他们吴越国还没有归附呢。
难道是多了她这个变数,被她的蝴蝶翅膀一扇,历史出现了拐点?
就像刘长说的,弹丸小国,别说他们现在车尖炮利。就算搁从前,也不够邵子武一顿收拾的。
拿下北汉都不用长期部署,上什么反间计,苦肉计。
塘报传来,说邵战神一点没迂回,将大军拉到城墙下,“轰轰轰”一顿炮轰,轰了几个大洞,大军直接突击进去。
一切都被刘长预言中,看起来这货并非完全没有头脑。
难道从前都在装疯卖傻?
他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跟南汉的覆灭一样,江南国的许多事,林桑也是深度参与其中的。
他套半天话就是想知道,对江南国君李从嘉,林东家是不是一样传授了那些好玩的?
刘长不知道的是,当初教他玩牌是为了转移他变态嗜好的无奈之举。
而李从嘉呢,天生就是个玩咖,两口子整日无所事事,早就玩出花来了,哪里需要别人的助力?
所以李从嘉茫然摇头。
“打麻将?我不会,不知刘兄说的麻将是何物?”
“哦,原来你也没玩过呀。”
刘长有些小得意,但又忍不住失落。
“这可怎么是好,以后漫漫岁月,没有麻将,我要怎么过呀?”
不过很快,刘长心里又平衡了许多。
因为他发现林东家虽然对他没好脸色,但好像更不待见江南来的,就连他那个如花似玉的皇后也没讨着好。”
林桑不讲情面地甩开小周后缠上来的胳膊:“侯爷夫人自重,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
“嘎?”
她俩都偷偷在寝宫敷面膜,泡药浴了,还共享着护肤秘密,怎么能说不熟呢?
而且这一年下来,对方一直偷偷给自己供货。而她也按照承诺,再也没玩那些玉器珠宝,金丝锦缎。
在小周后看来,这就算闺中密友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难道不是亲如姐妹吗?”
林桑冷哼。
“我只是一介农妇,断没有玉床金衣,玉粒金莼的朋友,侯夫人不要乱说话,免得人家误会。”
当初她想办法让这位美容达人将眼神从珠宝玉器这些顶级奢侈品上挪开,由奢入俭改玩护肤,玩彩妆,可不真是为了帮她驻颜啊。
林桑痛恶李从嘉,一样厌恶那个眼中只有自己美貌的皇后。
不能说她比那个昏君的罪孽更深,但她一样,不知吸了江南百姓多少血。
现在国破家亡,她再想造也没可能了,林桑再不供着这祖宗。
一口一个侯夫人,完全无视这一年来的交情,小周后都被林桑的渣言渣语惊呆了。
没错,她再不是江南皇后,而是宋国侯爵夫人。
宋国官家见林会长当着众人,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只好笑嘻嘻地打圆场做好人。
“刘兄当初的封号是恩赦侯,李兄嘛,我看就叫违命侯,贤伉俪觉得怎么样?”
“噗——”恩赦侯刘长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