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孟氏族长一听到这个嚣张的声音直皱眉头。
还真有人愿意管闲事的,听这口气还挺狂妄不羁。
边走进边说话的是钱惟浚,他已经迫不及待要会会这位族长了。
“你就是孟族长?”他将人上下打量一番,相当不屑。
“族长不应该是德高望重的吗,你这样的货色,凭什么当一族之长,受族人供奉?”
他知道族长手中握的不仅是权力,还有莫大的利益。
但他这话孟氏族人顿时不爱听了。
孟二孟三率先出列。
“你们是什么人,管我家的闲事?族长行事向来以德服人,哪能由着你们造谣诋毁?”
兄弟俩是这件事的直接受益者,眼看好事就要成了,被一帮不相干的外乡人打断,心里的窝火压都压不住。
“这也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来人啊,把这帮不明来历的人赶出我孟家祠堂。”
孟二大喝一声,立即有人响应。
呼喝的呼喝,操家伙的操家伙。
就在棍棒就要招呼到出来时,陆知府突然从几个外乡人身后冒出头。
“撒野,管闲事?”他胖胖的脸上满是黑线,“那你们家的闲事,本府能不能管?”
眼看木棍就要落在知府大人乌纱帽上,孟家人吓得纷纷停手。
他们自然认得通州父母官,这样冒出来,真是措手不及。
“知府大人!”
“见过知府大人——”
一屋子的人赶紧叩拜,恼怒顿时变成满脸讨好。
“哼!”
陆知府挺烦他们的,好好地生出这些事,尽给他找麻烦。
“你们孟家的事我也知道了,现在人家要状告你们谋财害命,侵吞家产,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罪名不轻啊,孟非族长吓了一跳。
“陆知府,这全是误会。我们孟氏是通州大族,一族都是奉公知法的百姓,怎么会侵吞家产呢?更不会谋财害命!”
孟族长心里打鼓,嘴上却死死抗着。
见将死的鸭子还要嘴硬,不等知府问话,钱惟浚忍不住了。
“孟大病故后,你故意哄着人家孤儿寡母大摆流水席,败人家财,这不叫谋财?孟大妻子因此积劳成疾,连命都没了,这不叫害命?”
他一步步往前逼近,一个人的气势就已经爆棚,吓得族长,还有孟二孟三几个心虚地一步步后退。
“最后害得人家父母双亡,你们竟然将一家还没成年的孩子赶出家门,这明明就是侵吞家产,你们不会觉得还能抵赖吧?”
“砰——”
孟族长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索性站定身子,也慢慢缓过神。
“这个——”
他紧张地吞了一口水。
“事情是这样,孟大是我侄儿,他年纪轻轻就急病走了,我这个做叔叔的也心疼不是。”
族长边分辨边觑了知府大人一眼。
见对方没任何表态,他胆子大了起来,说话也越来越顺。
“我是想着,侄儿活着的时候心疼妻女,自己过得节俭,一辈子也没享过什么福,这死后哀荣,可不得弄得像样一些?”
见族长这样给力,孟二孟三也连连点头。
“就是,我们都是为了大哥着想。至于大嫂离世,这是我们想不到的。”
这说得是实话,孟三相当理直气壮。
“想来是大嫂过于悲痛,才追随大哥而去,可不是我们害的命。”
见对方三两句话就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陆知府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总觉得有哪里听着不对,但又不知该如何说。
林桑进屋后一直在观察,这时候才忍不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