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知府突然间怎么就被这些外乡人拿捏住了?
孟氏族人顿时慌乱起来。
“来人,将孟二孟三,还有族长孟非,这几个先给我带走!”
陆知府手一挥,现场立即哀嚎一片。
“大人,这些事都是族长的吩咐,我们兄弟两个只是照吩咐办事啊大人!”
孟二孟三锅甩得很快,孟族长真是气得不轻。
两个白眼狼真是没良心,他费劲筹谋半天,最后得益的是谁?还不是这两个兔崽子!
现在倒好,还没用刑呢,就把他供出来了。
孟非能够做族长,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反击。
“胡说!孟大当初病倒时,是谁来找我,说他命不久矣,你俩不愿意看着孟氏家产落入外人手里,大晚上巴巴地来求我想办法,叫我一定要给你们做主的?”
族长头脑到底灵活,说他是主谋,他就将自己变成参谋。
这样就算官府论罪处罚,他也不会太重。
齐心协力的一伙同谋互相咬起来了,这正是林桑想要看到的,她还嫌火力不够,又添了一把柴。
“小玉,你都听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拨人对你们家不怀好意,谁要赶尽杀绝?”
小玉很有眼色,听义母这样问,立即打配合。
“义母,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爹过世,我娘还病着,叔爷好几次找我娘说话。至于我二叔三叔,私下里有没有逼迫我娘,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表情相当无辜。
“这事还是叔爷知道得最清楚,知府大人恐怕还得问他。”
她这样一说,林桑就懂了。
这孩子绝壁对族长的怨念最深,孟家老二老三也不无辜。
但她很聪明地没做无差别攻击,给机会他们抱团,而是将火力集中在一人身上。
到时候孟二孟三势必顺着小玉的话说,将锅都甩给族长。而族长为了自保,一定也会努力爆对方的料。
口子已经撕开了,后面的就不难审。
陆知府都觉得有戏,他大手一挥:“都不是好东西,先带走关起来。”
这两天刚好有贵人来通州了,他想先问问上头的意思。
知府大人着急走,林桑却不急了,事情才办了一半呢。
“小玉姐妹几个的家,是不是应该还给她们?还有,”她又环视了孟氏族人一眼,“当初吃了他们家流水席的,是不是还得出份子钱?”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她向来信奉出来混迟早要还。
听她这么说,知府顿时觉得也很合理。
“是是是,这话极对。”他的小眼睛里亮着光。
“我们通州的风俗,乡里乡亲,红白喜事吃席,都是要随礼的。你们当初吃了人家大半个月,看看这一家孤女,随礼也都别太寒酸了。”
既然决定了要抱宋国人大腿,陆知府行事倒是也不含糊。
“席都吃完好些天了,今天祠堂里到的人也齐,我看也别拖拉,每家按人头,这就把礼给随了吧。”
衙门竟然真的给自己做主了,小玉边擦眼泪边如实汇报。
“听我娘说,家里这些日子花了差不多有六十贯钱,最后几天钱不够,还当了些东西,加起来得有七八十贯。”
“七八十贯?”
陆知府都咋舌,立即按照人头掰起了手指。
这蹩脚的算筹能力,钱惟浚不耐烦了。
“凑个整,我看每个人头就随一百五十文吧。欺负人家这么久,多出来的就当给孩子们做精神损失费。”
神特么精神损失,孟氏一族人从来没听过。
陆知府也第一次听说,但他发话了。
“听见没有,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礼给我随了。本府这次看你们态度好,就不一个个打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