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乐呵呵,像在说笑话一样。
坐殿里怎么看阅军?
正有人想发问,又被吓了一跳。
“什么声音?”
原来是钱惟浚控制了几个机关,大殿四面的木墙“咔咔”地折叠收起来。
很快就像变戏法一样,满殿露出四面透明玻璃,一眼就能望到殿前宽阔的广场。
“这——”耶律贤吃惊地瞪大眼睛。
“这是工部设计的机关,小机巧而已。”
整栋房子就像活的一样,这还是小机巧?
但等到整齐的方队列着正步走出来,相比之下刚才确实成了小巧。
军事们穿着防水纸铠,脚上蹬的正是那种黑胶雨靴。上万人的方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嘴里山呼口号,看得人热血沸腾。
更神奇的是,他们肩上扛的不是任何一种刀枪剑戟,而是一支黑黝黝的不明物体。
这玩意看着莫名觉得熟悉。
是了,这不是之前耶律贤莫名挨了一铁蒺藜的那支什么猎枪吗?
帝后瞳孔剧缩。
就知道他们会认出来,钱惟浚也大大方方解释。
“跟猎枪不一样,这是燧发枪。枪膛里不是铁蒺藜,而是火药。”
火药在中原其实已经有历史年头了,但耶律夫妇身在边境,压根不懂。
但他们很快发现了燧发枪跟猎枪的不同。
“开火!”
随着将军一个手势,军士齐齐射击,对面十几丈开外的标靶应声粉碎。
帝皇丸们齐齐变脸,
原来这就是宋国的军事实力。
尤其是耶律夫妇,突然明白林会长那一枚铁蒺藜其实带着莫大的善意。
就像钱皇子说的,要是当时改成燧发,耶律皇帝再硬的骨头也会炸裂。
俩人苦笑,亏他们还想缚手一搏,原来是痴人说梦。
其他在座帝君代表的几个国家,除了蜀国是被太祖硬仗拿下,其他几国其实都是被各种阴谋干翻的。
国君们幸运地保住了性命,这些年在汴京适应得也不错。
但亡国之君,一想到从前毕竟凄凉,心中又是感慨又是不甘。
可看到燧发枪的威力后,他们这些情绪突然跟一旁脸色苍白的耶律夫妇一样,蒸发得干干净净。
幸而当初没有真打仗,这不是实力碾压吗?
他们死伤一定会很惨重,自己同样小命难保。
大家脸色都不好,演武场上战神将军还在继续指挥。
军士们收起枪支,驾驶着装甲战车演习了一番两军对阵,直看得帝皇丸们脸色一再变幻。
最后在新一轮的火炮声中,轰下百米开外的坚固城墙,这一场演习才算落幕。
“怎么样?”
宋官家其实也是第一次看,可怜他心绪澎湃得要命还强装淡定,还要友好地征求大家意见。
怎么样?这还用问吗,刘长几个早已经瘫倒在席上,嘴里喃喃的,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耶律夫妇早已收起所有幻想和傲慢。
他们一路都在咒骂宋人,骂他们只敢背地里使手段,其实真是错怪了人家。
好半天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宋国不是没实力用武力碾压大辽。人家之所以还肯花力气陪他们演戏,实在是官家慈悲。
耶律齐长吁短叹了好一会,不知道想明白些什么。
宋官家不愿意生灵涂炭固然高尚,作为辽帝,难道他真的差得很远吗?
他也能为百姓再做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