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不用多,只消运个十分之一对着他们皇宫轰隆上几个时辰,他们连人带宫殿都会成为废墟。
结果这样碾压性的打击还不是实力的全部。
耶律齐对装甲车的恐惧才是骨子里的。
“那车能运粮草运武器,也能载人。最要命是上头也装了炮台和枪支,随时能置人于死地。”
这才是最恐怖的,萧绰早已经看清两国武力的悬殊本质。
“战车不像马匹要喂水喂粮,随时要休整。那车烧的是沼气,或是加一种地里冒出来的黑火油。”
这些超出认知的东西,也不知他们怎么想出来的,萧绰只剩下膜拜的份。
“这比养战马不知省了多少事,可跑起来就连最快的马驹也追不上。”
就算是千里马,一口气奔出几百里也要休息了,而车呢,只要燃料充足,就永远不会停歇。
这样的降维碾压,还让他们怎么抵抗?
这下就连几位尚书也明白过来。
“也就是说,宋人再也不需要战马,我们大辽原本的优势也全没了……”
战马再强再快也是血肉之躯,怎么跟战车火炮抗衡?更别提血肉之躯的兵将。
“是——”耶律贤再次叹气。
这也是他们夫妇最近越想越透彻的问题。
论战斗实力上,人家早已经能碾压大辽,为什么没有兵临城下,而是请几位商贾陪他们演了一出大戏?
耶律贤其实问过太祖这句话。
“明明有更迅疾更碾压更彻底的方式,你为什么选择了最迂回的一种?”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但就是想听对方亲口说。
尽管这样,对方的回答还是让他震了一下。
宋官家倒是掏心掏肺。
“嗨——你以为我喜欢打仗吗,能不打就尽量别打了吧,不管死伤的是哪国百姓,都可怜见的。”
不仅如此,官家还是个抠门的。
“再说了,打仗不光劳民,还伤财。国库里那些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拿来搞基建不好吗?被糟蹋了我心痛。”
但这还不是最震撼耶律夫妇的。
最后官家说:“止戈为武,但其实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这次其实是林会长的主张。”
说起来官家欣慰得很。
“我的大帅,我的首辅,还有那帮年轻的孩子们,他们喜欢建设多过破坏,喜欢和谐多过暴戾。”
辽国还在内耗不断呢,宋国已经能各司其职上下一心了,这还怎么打?
这就是宋国比他们强的原因?
耶律贤觉得他找到了。
几个月下来,夫妇俩不仅在宋国初步调理好身子,安好了胎,就连灵台都空灵了几分。
“就连宋官家都爱怜我辽国百姓,他有这样的胸襟气度,难道我耶律贤不能为了子民放下执念?”
要么远离中原,到一个此生不会再交集的地方,要么就像六位帝皇丸一样被囚在汴京。
耶律夫妇毅然选择后者。
听到这里上下百官终于听明白,户部尚书不打算筹粮草了,礼部老大人也不嚷嚷着要他重新登基。
但他抹抹眼泪又跪了下来。
“既如此,陛下就带老臣一起走,什么高昌西域,天涯海角,有老臣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