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像我这样,在左臂上系一根布条。别声张,这件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
钱惟浚立即就懂了。
到底是林老师教出来的,而且多年跟在身边,他知道老师的小把戏最多,而且经常实用有效。
“快,大家别声张,都照做,悄悄往后面队伍传下去。”
幽州军民虽然不知道巡抚大人这样吩咐有什么用,但大家伙执行力都不弱。
上乙一把撕下自己的白袍衣襟,看样子他老人家已经反应过来。
“哈哈,这个法子好,那我老头子接下来可不客气啦!”
他连挥几剑,很快对面冲上来那些没扎布条的夏军倒在他手里,战马很快被哄抢一空。
夏军不断有人倒下,自己这一方则不断抢到马匹,步兵顿时成了骑兵。
很快他们这支逆风而行的伪夏军,一个个左臂扎着一根不甚显眼的布条,一路杀到了邵帅的主军阵营。
邵帅这边的大军已经跟随主帅厮杀了接近三个时辰。
虽然身经百战,加上还有一个永不知疲倦的战神坐镇,大家还是露出了疲态。谁让夏军一拨接一拨,像永远打不完似的。
“弟兄们再坚持一下,我们的口袋越缩越紧,夏军人虽然多,但也讨不了好。”
邵帅手下的几位副将大声给大家打气。
这些兵将大多是在吴越时就跟在战神身边的,为了机密,他们交流时说的都是吴越雅言。
这话鼓舞人心,全军上下精神都是一振。
结果士气刚刚重新振作起来,大家远远见到有一队夏军雄赳赳地向他们奔来。
这支队伍逆流而行,看起来十分显眼,似乎不下上万人。
这对人马去而复返,这是看出来他们在扎口袋,要将他们两头夹击,赶尽杀绝吗?
正在上下将士一个个咬牙叫苦不迭,夏人脸露喜色时,这帮“夏军”突然挥动屠刀,刀刀劈向自己的战友。
“这是怎么回事?”
夏军突然有人倒戈,莫不是失心疯了?
所有人都惊呆。
邵子武一眼瞥见骑着摩托左冲又撞的大弟子,又看到后座林桑左臂上迎风猎猎的布条,也瞬间明白过来。
“收紧口袋,专砍没系布条的夏军!”
邵帅也用吴越雅言喊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他手下的副将们率先明白过来,大吼一声,举起大刀长矛就是一阵厮杀。
钱惟浚带来的队伍,对着真正的夏军也是一阵迎头痛击。
这些党项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对着发疯不认人的同袍战友不知道该不该举起屠刀。
他们发怔,“同袍”们下手却丝毫不容情。
加上宋军的猛烈攻击,一下将这只二十万人的大军打得稀里哗啦,折损近半。
主帅拓跋常也知道事情不妙。
不过几个时辰,他已然损兵折将得厉害。再这样下去,二十万人也会很快有去无回。
“往回撤,大家都往回撤!”
拓跋常大喊。
前阵突破不了,中间地带又伤亡惨重,唯有先退回去再作计较。
宋军正大占上风,这个时候怎么能让人跑了?
邵子武一个闪身,封住拓跋常去路。
主帅带着大家那叫撤退,可现在主帅走不了了,他们后撤那叫败逃。
谁也不敢私自逃命,只好咬牙应付敌军。
两军斗得正热,眼看天色微亮起来,夏军的尾巴上突然传来一阵金鼓声。
“不好!”
钱惟浚脸色聚变,他倒是很敏感。
“难不成党项人还有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