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盛情难却啊。
林桑深吸一口气,要玩就玩个大的。
“现在就去,我不光想请官家,也想请殿上各位大人同去。”
“还要请他们?”
官家瞪大眼睛,他差点忘了外头还有一帮文武臣工在等着他。
干等这半日,腿都站瘸了吧。
“那好,就请他们看场戏。之前就老听你们公司团建发福利,就当也给那帮老小子发福利了。”
官家一拍扶手。
一国之君带着文武百官去戏园团建,说是还要连看好几日,这叫什么事?
不仅官家和上下百官奇怪,接到讯息的庆丰楼大东家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林东家不是说这出戏叫我们私下排就行,千万别叫外头知道吗,怎么还演给官家看起来了?”
已经将根据地从吴越转战汴京的齐德隆也是一脸懵。
这些年九州到处都有他庆丰楼的分店,梦想超额完成,加上伙食又好,他的脸越发圆了。
齐东家整天乐呵呵的,满面红光都要溢出来。
钱惟浚来不及跟光可照人的齐老伯多说,拉着他圆墩墩的身子一个劲催促。
“我的老伯,别问那么多了,叫他们赶紧准备起来。就从烛影斧声开始演,一会官家和百官马上就到门口。”
他是快走一步来做准备工作的,齐德隆被他一顿揉搓,只好揉着脑袋去了。
就连百官都要来,那吃喝什么的都要安排上。
他嘀嘀咕咕。
“幸而我们会所够大,上百人一起看戏倒是一点儿不挤。”
齐东家身子虽圆,手脚却是麻溜。
等官家带着众臣赶到时,戏台上已经拉开帷幕。
“烛影斧声?”太祖念了一句。
这是什么,他不明白意思,但第一折戏看完,他脸色完全变了。
那不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吗?
那个叫阿炅的,不就是自己屡屡造反的亲三弟?
他相信如果不是有这些吴越人的加入,还照从前的路数走到现在,这个故事未尝不会照进现实。
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杀青下线,代替自己九五尊位的就是故事里的阿炅。
最让他心惊的是阿炅登基后,自己两个儿子也先后死于非命。
阿炅登基时还一脸慈祥。
“我大侄儿尚且年幼,三叔这是暂且替你们的爹爹看着江山呢。等我百年之后,这大位还是要还给我侄儿的。”
亏他还信了。
呵呵,可是结果怎么样?戏里的高粱河车神吃了败仗还驴车漂移不久后,大侄儿莫名自尽,小的那个一病不起,所谓的归还大位顿时成了笑话。
最后阿炅还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堂而皇之让自己亲儿子继了位。
“放肆!”
官家脱口而出,不知道是骂戏里的阿炅,还是现实里屡屡造反的晋王。
“无耻之极,无耻之极!”
这里没有龙椅可拍,他只好用力拍打戏园的软座扶手,一双手都麻了。
林桑看得真切,官家显然已经入戏。
他老人家是咬牙捏拳看完这一段的。
其他文武百官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脸色发白,还抖得厉害。
他们一边沉迷在过于写实且精彩纷呈的剧情里无法自拔,一边还担心官家会随时蹦起来发上一通邪火。
林会长人头不保自不必说,连他们也被集体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