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太上皇始终木着一张脸,不做任何反应。
“这是,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有忠心的大臣企图凑上去阻拦,也被兵丁一把薅住。
“圣旨上说了,凡事值几个钱的,标好价码,都要跟我们走!”
有人很快往众位臣工头上挂木牌。
“看你还有几分忠心,就标个五万贯吧,废话也别多说,跟我们走就是!”
文武大臣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就被人牢牢扣在身后。
有人跳着脚破口大骂,那些不懂汉语的金兵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他们抽出大刀,一刀了结耳边的嗡嗡声。
“不想死的乖乖跟爷走,别给爷爷惹事!”
使臣的汉话倒是灵光,一边杀人威慑,一边又言语恐吓。
朝中主战派早就被清缴,剩下不是主和,就是主降。
事到如今,那些建议坐下来跟金人好好谈的主和派也生生被吓成了主降分子,所以接下来的降虏过程变得出奇顺利。
没有人再大呼小叫,奋力挣扎,谁都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金军,成为被手起刀落的那一个。
皇宫就这样被肃清,这把火很快席卷到民间。
“汴京百姓小日子过得不错,赵桓那小子虽然说再拿不出一文钱来了,我却不信这个话。”
完颜宗望给手下发令。
“你们挨家挨户都去搜一搜,有用的人也好,值钱的物也罢,都别给他们留下,统统拿走!”
就这样,戏台上又开始新一番的哭爹喊娘。
百姓家里数不清的财物被席卷一空,就连隔夜的口粮也没给他们留下一粒。
除了财,他们继续抓人。
“哈,这位小娘子姿色过人,竟不比宫里的帝姬差,我要了!”
小娘子被拖出门,父母家人合身缠上去,一人一刀,很快被砍翻在地。
女子们哭的哭,喊的喊,眼睁睁看着家人无辜丧命。
有性格刚烈的红了眼睛要拼命,有的索性一头碰在刀上,自己了结。更多的都已经被吓傻,连逃跑都不会,生生被金军拖走。
“你们别只顾着小娘子,将军可是说了,找有用的人。”
有的金兵格局大,开始往工匠铺里寻人。
“这些都是大颂的手艺人,不比娇娇弱弱的小娘子有用?”
“就是,这些娘子一个个颤巍巍的,裹着个小脚,能顶什么用?”
副将一声令下,汴京城里的手艺人集体遭了殃。
有人绝望大喊:“金狗疯了,快,大家快跑呀!”他话没说完,刚跑两步的双腿突然被连根截断。
“傻不傻?城门现落在我们手里,往哪里跑?”
那名副将收起刀,霸气地喊了一句:“都在等什么,赶紧动手!”
话音一落,身后“嗒嗒”的脚步声响起。
“是我们的军队!”
汴京百姓眼睛亮了,他们看到生的希望。
下一刻,百姓们只看见大颂兵将向他们伸出手,将大家挨个拖入金军营地。
原来,原来颂军不是来救人,竟是来抓他们的。
“这是圣上旨意——”
颂军中有人低着头默不作声,也有人一脸理所当然。
“啊——”
戏台上新一轮鬼哭狼嚎。
席上的众人都陷在台上时而静谧诡异,时而哭喊冲天的冰火两重天里,身体僵硬得像木桩一样。
这还是青天白日下的朗朗乾坤吗?
有人不解。
“为什么,原本保卫百姓的城墙,最后变成困住他们的牢笼?”
“更有甚的,保家卫国的颂军为虎作伥,摇身一变,成为搜刮财物,掳掠百姓的恶魔!”
不用说,那头邪恶的狼王是懂人心的。
事到如今,这座从内部打开大门后,尚且久攻不下的汴京城,已经兵不血刃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