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领队标准地行了一个礼,真个带着几百人马走了。
殿里的王温古听得明明白白,心里叫苦不迭。
他本来还寄希望外头几百人里有一两个长脑子的,能够发现事情不对,早些来解救他。
结果一个个都是人头猪脑,荒唐到连自己国君都认不出。
西八,就这样上了宋国人的恶当!
看见他惶恐又迷惑的脸林桑觉得太欢乐了。
“想不到吧,事情怎么会这样顺利?”她突然温和起来,“其实这都归功于你。”
我信你个鬼,这娘们坏得很。
王温古又恨又怕看着对方。
昏君到现在脑子里还是浆糊,林桑态度突然好转,好心好意指点他。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你的高压政策,下面的人怕极了你,从来不敢怀疑你的命令,我们哪能这么顺利?”
“啊——!”
这这这,好像说得也有道理。
王温古想了又想。
确实,他的命令从来不敢有人敢违抗,因为他们知道下场——轻则仗打,重则砍头。
他的命令从来都会被最大效率地执行,从前王温古看在眼里,会沾沾自喜这是政通人和,但细想想,弊端也大得很。
因为他们不光不敢质疑最高统治者的命令,甚至连多看他一眼的胆量都没有。
就连贴身宫姬,不必要的时候都离他远远的,就怕一个不小心触到霉头引火烧身。
这样看来,除了他发脾气的声音,大家对他的容貌形态其实没那么熟啊,王温古开始觉得事情不妙了。
对上他愤恨的眼神,林桑相当坦然。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歇歇吧,你没机会的。”她掏出电棍,一下将他击晕。
“剩下的交给我,你就好好歇着。放心,我可是好人,一定让你死有全尸,死得其所。”
她还自我标榜上了。
邵子武耐心地等她标榜完,这才敲了隔壁门板几下。
大门被推开,一名化身使团成员的副将闪身进来:“禀大帅,那些内官果然撤出行宫,径自出宫去了。”
也就是说,整个行宫现在无人监视,相当安全。
邵子武满意点头,再次确认:“王温古的寝宫那边呢?”
副将回话时将身子板得笔直。
“回大帅,寝宫那边,因为王温古昨天大半夜带人出来,不少人是知道的。这个国君任性妄为,平日想起一出是一出,大家也习惯了。”
这才叫天地人和,副将很开心:“所以那货到现在没回去,也没人找他。”
“那很好啊——”邵子武先点头继而摇头。
“不对!”
他不当大帅好些日子了,这帮人对他依然坚持用旧称呼。
邵子武也坚持要他们改:“别叫我大帅!”
强调了几遍,他才问接着往下问:“阿丁阿德呢,顺利出城了么?”
之前王温古下令时其实也算误打误撞,他们使团中,真的有人连夜翻出皇宫,神不知鬼不觉。
这些年有神书民兵手册做指导,加上邵子武自己战斗力又变态,训练手下是奔着特种兵去的。
就连宋国三丈高的宫墙对他们来说都如履平地,更别提高丽这点豆腐渣工程。
副将又是将身子一挺。
“是,大——副使!”他赶紧纠正,“阿丁阿德送信回来,他们不早已顺利出城,这会应该已经登上回程的大船了。”
大船就是林桑家的。
她知道二儿子今天正要回宋国,继续运送下一批物资过来。这孩子这些年也历练出来了,有他安排,必定出不了纰漏。
眼下要紧的还是高丽的局面,既然国君已经在他们手里,不利用一下怎么行呢?
她转身问邵子武。
“怎么样,你自己留在这里有没有问题?可以的话我还是出宫去得好,外面渔村还有好些事没安排完。”
她还惦记着东海岸的渔民。
他们直面倭寇,风险最大,偏不管打渔还是打海盗,工作只进行到一半。
一听自己要独自留在宫里,邵子武不免有些没把握。
但他瞥了眼角落里晕着的那坨一眼,那货既然落他手里,还不是由着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