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欢沉默着,看着桌上的饭菜发愣。
她一时,不知是庆幸,还是后怕。
这个紫衣女子说的没错。
还好她拒绝了。
还好。
徐岁欢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水波荡漾。
修璃璃接着说,
“谢未筠小时候没什么人陪他说话,所以不善于表达。”
“当时,他的寿命只剩下了三天,每日都承受了蛊虫啃噬心脏之苦,加上那日给你选择被拒绝后,受伤的心脉当晚便爆裂开。第二日达奚晏清的杀手又紧跟着赶过来,他也没有时间跟你解释。”
“至于后来恢复了没有和你解释…”
“一是怕达奚晏清的杀手蛰伏暗处看出你们关系牵连到你,二是,在赌气。”
“谢未筠,小孩子脾气嘛。”
修璃璃无奈的摇头,脑中浮现起谢未筠当年稚嫩又冰冷的面孔。
徐岁欢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看着手中的茶水,叹了一口气。
这发生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在紫衣女子说这些话之前,徐岁欢其实早就不怪谢也了。
自从他在马车上说当年身怀绝症,且被达奚晏清追杀的时候。
那时的他承担的,徐岁欢光是想象,就喘不过气来。
她的目光,放在了紧闭的石门上。
徐岁欢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神色忧愁。
谢也啊谢也,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
修璃璃看着徐岁欢的脸,越看越喜欢。
她双手搭在她肩头,亲昵的说,
“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别回去了呗,我苗疆待你,绝对比北国好一万倍。”
“谢未筠很聪明,这南诏迟早是他的,你乖乖留下来做蛊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很好嘛。”
——
谢也出了宫,他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手上的缰绳也越扯越紧。
他像是一个刚出生,未长出毛发,没有安全感的野生动物。
江弦歌仅仅是醒过来,就会让他如临大敌。
这三年,倘若江弦歌早就醒过来,或许徐岁欢早就忘记了他。
他与徐岁欢已经错过了三年,当年的徐岁欢没有选他,就算再来一次类似他和江弦歌做筹码的选择,谢也还是没有把握。
她还是不会选择他的。
所以他要从苗头扼杀。
这次,他绝对绝对,不要再让自己面对那样的后果。
这对谢也来说,实在太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