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
流苏悄悄压低声音,“今儿,奴婢见着萧家大小姐,和丞相府的大公子,似乎走得挺近。”
“哦?”
萧轻词和许致远?
这两人……她倒是没想到。
前世,萧家大房,一直被萧家拖累,萧轻词是被萧老夫人做主,要嫁给一个高官做填房。
萧大夫人阮氏以死相逼,萧老夫人不为所动,还用萧怀瑾去威胁阮氏。
而且还关了萧轻词的禁闭,不许她出去,直到嫁人为止。
阮氏卖自己的嫁妆,拼了命让自己的女儿逃出萧家,宁愿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跳入火坑。
想到前世,再看眼前……
真好真好!
萧怀瑾和卫沁成婚没多久,便传出了丞相府大公子和萧府大小姐定亲的事。
萧家一跃成为京城第一梯队的家族。
三房听到这个消息悔不当初,尤其是三夫人,只恨自己当初眼皮子浅,才造成了今日这般后果。
要不然,太子府的恩泽只要露个一星半点到三房,也足够三房过好一辈子了。
现在倒好,一点都捞不着,而且还得罪了太子府,生怕太子府想到从前的事秋后算账。
有了二房的前车之鉴,他们也不敢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步了二房的后尘。
眼下,丈着一个萧字,他们在京城,也能够好好的活着。若是像二房那样自己作死,可就半点转还的余地都没有了。
三房老爷唉声叹气,却也只能忍着。
三夫人心中不悦,却时不时的拿老夫人撒气,
她最清楚,得罪太子府最狠的,就是萧老夫人,她都得排后头。
她对老夫人越不好,就是算给太子府那位出气示好了。
这些日子,三夫人隔三差五的就去气萧老夫人。
如今,萧老夫人的院子无比萧条。
只有一个老嬷嬷,其她的丫鬟下人,都没有了。
三夫人每次去,都要把太子府大夸特夸。
特地说明,和太子府交好的,都飞黄腾达,都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特别是卫府,得了各种好处。
还有萧家大房,因为和太子府交好,如此成了京城一等一的权贵。
萧怀瑾也有出息,不仅仕途顺遂,而且娶了卫家的大小姐……
三夫人嘴巴子利索,说得像模像样,萧老夫人听着直咬牙,嫉妒得眼睛通红一片。
一个劲的喊着哭着要去见大房的人。
无论如何,她是萧义的母亲,萧义性子软,只要她哭一哭,萧义绝对不会放任她不管。
她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就还能做一个人上人的老夫人。
萧三夫人哪里看不出老夫人什么打算,自然不会如她的意。
她清楚大房和太子府的关系,怎么可能放任老夫人出去破坏?
她和老夫人相处那么久,自然知道老夫人心中在想什么,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又把从前的事情提溜出来说了一遍,把萧老夫人讽刺得体无完肤,没回都能把萧老夫人直接气晕过去。
萧老夫人看着面前一块肉,却吃不到,而且这块肉明明是自己的,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心中更加愤愤不平,
感觉自己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被萧三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却也只能看对方的脸色,什么都做不了。
被骂又不甘心,每回和萧三夫人对上,求了骂,骂了求,循环反复。
但是萧三夫人对她软硬不吃,只一个劲的折磨她,让她苦不堪言,饶是如此,这世上不会有人在意就是。
又过了一个月,天气越发炎热。
已经到了夏日。
这一日早朝,宫中,皇帝再一次收到了楚地来的消息,
这些日子,夜昊在楚地,修沟渠,分田地,引入江南的藤薯和玉米,把楚地荒芜的山坡地,全部都利用了起来。
奏折上说,这些农作物长势极好,到今年秋日,便能看见楚地大丰收。
从前的楚地,比较贫瘠,百姓居住也比较分散,而且民风不开化,管理起来也比较困难,这才让当地世家有了机会压榨百姓自己独大。
随着近些年朝廷的努力,镇子聚集的兴起,楚地也慢慢的像其它地方的模样靠拢,大大改善了楚地百姓的生活。
但是因为楚地独特的地形,还是有不少老百姓过得穷困,连温饱都不能满足。
如果粮食可以增产,可以让楚地老百姓都吃饱饭,那么楚地百姓的生活,便可以直接上一个台阶。
这对于老百姓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朝廷最看重的功绩。
朝廷大事,无外乎民生,夜昊做的那些事,正中皇帝下怀。
皇帝龙颜大悦。
当着满朝文武把夜昊狠狠夸了一遍,自然也没有忘了夜湛。
在夜昊每一次送回的信里,全部都有提及,这些都是通过太子的指导,才有的今日成就。
皇帝自然知道夜昊说不出这种话,但是他身后的人能有这样的觉悟,对于整个朝廷整个大周来说,就是好事一桩。
人最难的就是摆清自己的位置,看清自己的身份,一旦做到这两点,那此人可用可信可栽培。
皇帝非常满意。
皇帝除了夸夜昊,没有多做其它的事。
让夜昊回来要有一个过程,有了今日这一出,后头再等时机,相信很快,夜昊就能回到京城。
皇帝想到夜昊送进宫的那些东西,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
隔了那么大老远,夜昊还时时记挂着他,这个儿子没有白养。
虽然送的东西很杂很乱,什么都有,什么当地的番薯竹笋果子……,东西都不怎么值钱,但比收到那些大臣送进宫的名贵珍宝,这些东西却更让他感到开心。
整个早朝,皇帝看起来都心情非常好。
大臣们都很有眼力见的将太子和楚王夸了一遍,夸得皇帝心花怒放。
夜湛谦逊低调,也不请功,他更为满意。
下了朝。
皇帝没有回御书房,直接去了许贵妃处。
楚地来的好消息,许贵妃听着也定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