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客栈，顶层客房。

散兵看着乔恩好奇地在房间里东摸摸西看看，说：“你也打算住在这吗？真是冒昧啊，我们还没熟到这地步吧。”

乔恩急忙说：“不不不，没有的事，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奇璃月风格的装潢，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散兵说：“等等，进门之后马上抬腿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了？”

乔恩为难道：“这……那我陪你喝杯茶吧。”

看着稻妻少年熟练的沏茶，乔恩赞叹道：“没想到你精通茶道啊。”

散兵抬眼看他：“这不是稻妻茶道，更不是璃月茶道，连茶道的边都沾不上。我只是沏茶动作快了点，糊弄一下你这个不懂行的蒙德人。”

乔恩又被哽住，他捂着脸说：“好啦好啦，我只是想夸夸你嘛，你怎么说话句句带刺啊，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散兵停顿了一下，说：“不是你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怎么，跟你想象中的好朋友完全不一样吧。”

乔恩把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看着散兵的眼睛说：“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热心又羞怯的少年呢。”

散兵发出一声嗤笑。

乔恩摆摆手：“别笑了别笑了，我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判断有多离谱了。现在我知道你的‘真面目’啦，但我初心不变，感觉还是想继续和你做朋友呢。”

散兵心想，知道我的真面目？你要是知道了我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份，不马上翻脸才怪，还能像这样继续笑着跟我说话吗？

被背弃的滋味，他已经尝过许多次了。这次，他绝不再品尝这种滋味。

他会在少年抛弃他之前，将少年掳到至冬，研究少年身上关于神明的秘密。

只要他抢先背弃别人，别人就背弃不了他。

散兵沏好了茶，两人同时伸手去拿茶杯。小小的茶盘上，两人的手交错蹭过，乔恩一怔，说：

“国崩，你的手好冰啊。”

散兵说：“那又怎么样？”

散兵是人偶，人偶的身体，自然是冰冷的。

散兵想，他会敏锐到马上察觉我的身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提前动手了。这客栈下都是千岩军，我要想想得手之后怎么顺利离开。

乔恩有些担心的说：“双手发冷，你刚才还是淋到了雨吗？还是说，你是碰了水伞才……别喝茶了，我去厨房给你煮点姜汤吧。”

还没得散兵说话，乔恩就匆匆推门离去。

散兵皱着眉，想：这是他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找了离开的借口吗？不行，得跟去看看，不能让他就这样逃了。

散兵悄悄跟着乔恩，发现他跑到了望舒客栈底下的厨房，跟那个大个子厨师恳求了一下，厨师爽快地答应了让乔恩借用厨房。

“小伙子，你的刀工很不错嘛，对对，就这样切……欸欸，不行，要等水再开点才能下生姜。”

厨师在一旁好为人师地喋喋不休。

乔恩鼻尖上都出了细汗。他从没煮过姜汤，只是在书上见过姜汤的做法。

他以前感到身体不适，都是找教会里的牧师治疗，或者自己配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