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清楚了这个事,口中嘟囔着:“没醉的人应该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尝试站起。
她现在明显是醉了,这里是屋顶,秦砚苏哪敢真给她站起来?
他手上的力道稍稍重了一分,将狸栀禁锢在怀中。
狸栀也不挣扎,笑嘻嘻地说:“干嘛抱我这么紧,你真想留下我,就去藏我衣服啊。”说完就抓着秦砚苏的手往自己身上带。
秦砚苏叹气,狸栀这是把自己想成了织女呢。他不是乘人之危的人,连忙将她恶作剧的手按住。
秦砚苏看着她,说:“我不是牛郎,你也不是织女。栀栀,你看着我,我是谁?”
狸栀凑近他,醉眼朦胧,盈盈秋水满得快要溢出来。她有些不确定地说:“你是谁呀?是天边的月亮吗?”
秦砚苏挑眉:“天边的月亮?”
狸栀使劲点点头,看着有些傻气:“对呀对呀,就是我喜欢你,可你不理我,然后发现我在看你,你还会哼一声的那种。”
秦砚苏哭笑不得:“你这又是哪儿看来的话本?”
狸栀不理他的话,将头靠在他肩上,问:“小月亮,酒好喝吗?”
秦砚苏说:“好喝。”
只可惜,酒是好酒,就是喝酒的人酒量不行,酒品也不太行。
狸栀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嘀嘀咕咕:“怎么月亮的怀里是暖和的?你不应该是又冷又硬吗?”
她像一只扑腾不停的小兔子,不一会儿又探出头来,不高兴地说:“我请你喝酒的。”
秦砚苏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话说:“没错。”
狸栀重申:“我请你喝酒的。”
秦砚苏想了想,柔声问她:“所以你想让我给你回礼是吗?”
狸栀点点头。
秦砚苏见她还抱着那半坛酒不放,轻轻叹了口气,牵过她的手,将酒坛放在她看不见的一侧,问:“那我把月亮送给你好不好?”
狸栀笑眼弯弯,仿佛怕他后悔,一把将他抱住,说:“好啊好啊!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但很快,少女又有了几分担心:“可是你的回礼好贵重,我要怎么还呢?我想想啊,我身上最贵重的宝物是啥……”
狸栀觉得脑子像是被搅成一团的浆糊,她努力思考了一会儿,靠在秦砚苏怀里,从储物囊里拿出一把破破烂烂的剑,反反复复看了半天,有些遗憾地说:“这是我最贵重的东西了。可是不能给你,我要送人的。”
秦砚苏其实一直心有疑惑,这柄剑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没有任何值得挑选的价值,但狸栀但偏偏一眼就选中了它,而且看着样子还像是捡了多大个宝贝。
如今,她却说送人……
秦砚苏知道自己不该问,尤其是不该趁着狸栀醉酒的时候问,这不是君子所为。
谁知他的沉默挣扎,却惹得狸栀不高兴了。
喝醉酒的少女情绪说变就变,用剑鞘奋力敲他的手臂,大声质问:“小月亮,你为什么不问我要送谁?你是不是不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