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霜有些苦恼：“可我如今只有一个花瓶，没法插两支。早知如此，我应该买一对的。”

秦砚苏说：“一只给你，另一只给你师姐。”

慕凌霜笑容僵在脸上，半天才尽量扯着嘴角，强颜欢笑：“啊，这样啊。我还以为师姐不喜欢花，还是大师兄想得周到。”

秦砚苏点点头，将手中含苞待放的花朵送给她。

这种还没绽放的花枝，如果泡在水中，可以观赏很长一段时间。不像秦砚苏拿的另外一枝，此刻虽然绽放得很美，可是不出三日，必然凋零。

慕凌霜觉得，虽然同是送花，可是大师兄明显对自己更上心，于是心里也释然了，手上捏着花枝，就想跟着秦砚苏去找狸栀。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单纯因为想要和心上人都在一起，还是想在漂亮的师姐面前显摆？

秦砚苏突然站定，转头问她：“我昨日所授功课你可明白了？”

慕凌霜虽不知为何现在发问，却还是故伎重施：“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呢。大师兄你替我解答好不好？我看不远处那个小亭子就很好看，我们去那里……”

秦砚苏淡淡地说：“你的基础不稳，我给你布置的内容太深了。是我当时考虑不周，由我来教你，并不是最好选择。我已和应子晋说好，这段时间就由他来教你打基础。”

慕凌霜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愣了一下，委屈巴巴地说：“大师兄，你是嫌弃我不够聪明吗？你再对我耐心一点，我一定会努力的。”

秦砚苏摇摇头。

他没有再解释什么，但态度却很坚决，拿起手上的弟子令牌看了看，说：“你就去那个小亭子等着，我和他说了，他马上就到。”

慕凌霜咬了咬唇，知道今日肯定不能再跟着秦砚苏了。

应子晋师兄专程为她赶来，她若不识抬举，还要闹，恐怕不符合她表现出来的天真可爱的性格。

慕凌霜眼圈红红，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我，我知道了，这就去。”说完就转身，掩面飞奔，把那种楚楚可怜又明事理的体态表现个十足十。

慕凌霜反省：一定是最近太缠着大师兄，他有些厌烦了。看来，自己还是应该控制一下。

秦砚苏如愿摆脱慕凌霜，他又走了一会儿，才到狸栀住的地方。

他轻轻扣了扣门。

狸栀刚刚睡醒一觉，精神稍稍好了些，听到敲门声，想来这个地方会敲她门的不是秦砚苏，就是慕凌霜。

她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精神些，披上外套，出去开门。

秦砚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只开得正灿烂的花枝。

狸栀喜欢那个花香，闻着就精神一振，伸手就要拿。

秦砚苏没有递给她，只是低声说：“我有话对你讲。”

狸栀无所谓地让开了门，示意他进来。

一进门，狸栀就先将花拿了过去，插到花瓶中。

她歪着头看了会儿，忽然问：“小师妹也有吗？”

秦砚苏如实回答：“有。”

狸栀嗤笑一声：“一人一枝花，大师兄，你还真是一碗水端平啊。”

她本就是随口打趣，秦砚苏却抬眸看她，认真说：“不是。”

狸栀一愣。

秦砚苏继续补充：“没有端平，小师妹的那枝，花苞比较多。”

花苞多意味着存放时间能够更长，狸栀显然也想到了这个。

不过她也觉得无所谓，反正第一世的时候，这俩人就应该是互相喜欢的，只是那时候自己总想强求。

“知道了，”狸栀恹恹打断他，突如其来的困意让她又有些昏昏欲睡，“慕凌霜是我们中最小的，当然要拥有最好的。”

秦砚苏沉默。

当狸栀觉得他是默认的时候，秦砚苏才又开口：“给凌霜摘花，是因为我想给你摘花……给你每天摘花。”

正因为天天摘花，所以不需要让它存放太久。

你值得每天都拥有开得最灿烂最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