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一改往日的欢脱,端庄起身,手握团扇,倒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陆绎浅浅勾起嘴角,小心地带着今夏跨出门框。
空气里溢满的皆是柔情,他甚是得意。以至于锣鼓喧天,鞭炮声起时,借由欢声的掩护陆绎在今夏耳边柔声问道:“想我没?”
“嗯……”今夏似有若无娇羞的回了一声。
陆绎再想追问,无奈已到了花轿跟前,喜娘掀起轿帘,陆绎仔细地将今夏扶上喜轿,放下轿帘前又不舍的轻抚了一下她的手。
轿帘放好,谢霄放完炮仗跑了过来,“哎,陆绎,我还没跟今夏说句话呢,怎么这人便上了花轿。”
未等陆绎回答,岑福和杨岳一左一右架起谢霄便走,“走,走,上马,上马,莫误了吉时。”
“诶,诶,你们两个,你们两个……陆绎,一会儿你给我敬酒赔礼……”谢霄的声音渐渐远去。
提灯、伞盖,宝马香车,朱花铺撒,十里红妆,一路吹吹打打来到陆府。今夏被喜娘和丫鬟小秀搀扶着与陆绎手持红绸牵巾入得大堂。
陆家已无直系长辈,丐叔便坐在了上位,陆绎今夏拜了天地,礼成之后,今夏再由喜娘和小秀送入了婚房。
陆绎在前厅招待宾客,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陆大人,今日别开生面,与众人谈笑风生,畅饮开怀。
夜里,房门外遍布红绸锦色,大红的锦绸,从新房门口,铺开到了院外,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都高挂了红绸裁剪的花,大厅里充满着一声声的祝贺。
那些人又岂能放过陆绎,频频举杯,陆绎是来者不拒,皆因陆绎的酒是丐叔特制的只有酒味并无度数,与白水无异。
众人不明就里,与陆绎拼得不亦乐乎,尤其是谢霄和朝中那些官吏更是肆无忌惮,渐渐地一个个皆醉态尽显,亦是不肯散去。
陆绎只得装醉,前厅留给岑福善后,自己装作脚下不稳,东倒西歪向婚房走去。
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用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今夏自进了婚房,便一直端坐着,心下记得娘和姨的话,虽然坐得腰疼腿酸,手举团扇也甚是酸麻,但亦坚持着。心下告诫自己,再坚持一会儿,今儿是自己和大人大婚的日子,娘和姨吩咐过不能乱了礼数。可是这都多久了,大人怎么还不来呀!该不会吃醉了酒宿在大厅了吧……
正心想着,小秀站在旁边问道:“夫人,您若渴了,奴婢去给您倒杯茶;您若饿了,桌上有准备的点心,奴婢给您拿几块过来。”
“不必了,你下去吧,不用在这儿陪着我。”今夏吩咐道。
“那奴婢到门外候着,有事您唤奴婢便是。”小秀走了出去。
今夏当然是又饿又渴又累,可是她现在不想吃不想喝不想休息,她只想着她的大人快些回来,她最担心的是大人别被灌醉了。
正担心着,听见门“咣当”一声开了,小秀的声音响起:“公子。”
“没事,你下去吧!”陆绎依旧装着醉醺醺地样子说话。
今夏心中一紧,大人果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