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后,明书允背着明卿卿往外走,明卿卿回眸,望着站在长廊之上,负手而立的人。
他今日还是未曾穿白衣,一身暗紫色长袍,矜贵疏离,霞光恰巧落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一身金灿灿的轻纱。
可到底,他还是没为她抬眸,始终没有多看她一眼,仿若方才抱着她,一声一声哄着,说自己是惊澜哥哥的人,不是他一样。
明卿卿收回视线,失落地靠在自家给大哥哥肩膀上。
可她没望见,那置身于霞光中,疏离清冷的那人,抬起眸,望着她的眸光中充斥着克制不住的偏执和复杂无比的情绪。
是日,皇宫里。
谢玦宴拖着残躯,跪在大殿之中。
“谢玦宴!你让朕说你什么好!你竟敢将主意打到阿允和小卿卿身上,朕看你是活腻了!”
谢祈安大怒,上前不顾他痛不痛,一脚将他踹翻。
谢玦宴滚了一圈,捂着裆,痛得哭了出来。
“父皇,儿臣冤枉啊!明明就是那郡主与三皇子妃起了冲突,失手推了三皇子妃,三皇子妃死了,儿臣这才从金缕阁赶回去,去大牢询问她的。儿臣什么也没做,小郡主竟然就揪着儿臣的头往地上磕……”
说起这个,谢玦宴看见坐在一侧的明卿卿,心底的恐惧又升了起来。
妈的,明家都是些疯子!
“您看看儿臣的头,都成什么样了,后来,那小郡主竟然拿出一瓶什么东西强行灌入儿臣嘴里,儿臣这才神志不清,丝毫不知道做了什么。”
“父皇!父皇,你都不知道,小郡主真的好可怕,她根本不像是平日里那样病弱的样子,像是,像是地狱归来的恶鬼!”
周遭安静得可怕,谢玦宴抬起头,就对上众人那丝毫不相信他鬼话的目光。
“不是!真的啊!小郡主真的会武,她欺君罔上,身体好着呢!”
冷笑声传来,谢玦宴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秦执冷冷地看着他。
“三皇子是戏曲看多了吧!将大家都当成傻子了不是?”
“不是!”谢玦宴气急,这些人怎么就不信呢!特么的,明卿卿就是一魔鬼,一疯批!
他对着明卿卿嘶吼:“明卿卿!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当真在座的都是傻子吗!”
“咳。”明卿卿捂着唇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在场人正准备出言维护她的话,她脸色苍白,柔弱地站了起来。
谢玦宴瞪大了眼睛,他么的!
这柔弱无骨,虚弱得快要晕过去了的样子,是什么鬼!
谢玦宴大吼:“你装什么!你昨日一脚踹翻我的劲儿呢!你昨日想要将我阉了的凶相呢?!”
明卿卿扑通跪下,明书允都来不及扶。
“皇伯伯,三皇子说的没错,都是卿卿,都是卿卿干的。咳咳咳,三皇子说是臣女,那就是吧。”
谢玦宴一口气下不去上不来,一口血倒是气得喷了出来。
特么的,什么叫说是就是啊!
明明就是好嘛!
明卿卿这姿态,落在众人眼中,那就是被逼无奈,只得承认了,像是被屈打成招一样。
不管她怎么说,到底还是承认了。
谢玦宴大声道:“你们看,他们,她都承认了!父皇,儿臣冤枉!”
众人:……你看我们信吗?
唯有裴尘羁和宋语晚,一脸他们就知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