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巨大的不安和恐惧袭来,令一向随意的谢望月感到害怕,他死死拽住自家四哥的袖子,就像小时候一样,去索求一个答案。
今日,四哥突然叫他去他那里,说是晚上带他悄悄出宫玩,母妃闭关礼佛,不问世事,也不会知道他偷溜出宫的。
可他就算再笨再傻,这一刻,周围死了这么多人,小郡主与四哥的交谈,他也能知道事情不简单。
谢褚言一双蒙上阴郁的眸子,在这一刻,都消散,心疼蔓延开来,他伸出手怜爱地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弟弟,哥哥不求别的,只求你余生活在你最爱的自由自在里,永不受束缚,永远长乐安康,就如同小时候一样。”
不等谢望月说话,他看向明卿卿道:“我跟你们回去认罪!但是你不可以向他透露!”
“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座谈条件?”明卿卿冷哼一声,幽深莫测的眸光里刹那间凌厉得令人胆寒。
她抬手间,远山出鞘,剑指谢褚言,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杀气:“你,搅弄风云,视人命如草芥,杀了这么多人,你觉得本座今日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吗?”
前世今生所有的血债累累,他以为他还能全身而退?
做梦!
深秋的寒风刺骨,这一刻尤甚,冷风里裹挟着她一身的肃杀之气倾覆而去,狠狠拍打在众人脸上,刮得脸生疼。
“大胆!”谢褚言不敢置信瞪大眼睛,厉声呵斥,“明卿卿!本皇子再不济,也是谢家皇室血脉,你没有资格也不能私自杀本皇子,除非你想一辈子活在被追杀之中!”
“哈哈哈哈!”明卿卿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一个两个她都杀了,还怕再多杀一个吗?再者……
她冷眼看向谢褚言,这个背后凶手:“你?谢家皇室血脉?别开玩笑了!”
闻声,不只是谢褚言,周遭所有人都惊住了。
她说的是何意?
谢褚言看向谢望月泛红的双眼,不安冲上心头,他阴鸷道:“明卿卿!不该说的不要说!否则,本皇子绝不会心慈手软,你以为本皇子只有在皇城外安排了人吗?皇宫里如今怕是早已血染汉白玉。”
“笑话,本座会想不到吗?”明卿卿看向谢望月,眼神幽幽的,忽而笑得温柔,“你作恶多端,本座为何听你的话?为何要和你一同呵护他的天真无邪?这一切的一切作恶,也有他一份,你不让说,本座偏要说!”
“明,卿,卿!”谢褚言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声音都不由大了好几分。
怒气带着杀气腾腾而去,惹得周遭人一颤,皆心生惧意,那是上位者屠戮卑贱者的气势。
可明卿卿是什么人?一身反骨,江湖一游回来更不知收敛,更何况此刻还是君朝月。
“谢沂弦。”明卿卿眉眼间始终带着悲悯的笑,可说出的话却是残忍至极,“你母妃已然死了!礼佛闭关都是假,你母妃与外族男子苟且,出卖天璟国军情,害死十万大军!她拒死不悔,一心一意爱着那个男人,半分都不透露,自杀身亡。”
“你闭嘴!”谢望月嘶声大吼,那双眼睛像是要扑上来撕咬她的猛兽,被激怒的猛兽,“不许你污蔑我母妃!我母妃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呵呵哈哈哈哈,”她笑意里夹杂着疯意,却也有着旁人听不懂的悲凉,“你道你向来宠爱你的父皇,为何突然对你冷淡?”
“不会的,不会的!”想起那日大雨,想起月底的东野之行,谢望月瘫坐在地上,巨大的悲伤的绝望皆席卷而来,他红着眼死死握紧安抚他的手,“我母妃是这天底下最温柔善良之人,四哥,都是假的对不对?”
谢望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家四哥的双眸,试图从里面看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是谢褚言的一瞬沉默,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你知道的!母妃就算是对待宫人,也不忍心过分苛责,她怎么会勾结外族,构陷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