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宁白青就在随从的带领下过来了,几人便去了常去的花厅,依旧是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几个心腹守在门外。
而宁白青刚坐下,宁月竹就开口问道。
“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母亲身故前一个月,二叔曾经来过府中,还和父亲在书房吵过架。”
听见小妹这么说,宁白青反问道。
“怎么提起这个了?”
见大哥问自己,宁月竹便把管家说的那些话,和她联想到的事情跟大哥解释了一遍,而后又补充说道。
“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既然想到这里了,我希望能把事情弄明白,如果没有关联那最好,如果有的话,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
听着小妹的问话,宁白青想了想说道。
“二叔和父亲争吵这件事我也知道,那时母亲已经卧床不起了,二叔突然进京,父亲看到二叔以后还吓了一跳,但是二叔说他是来办事的,父亲便也让他在府内住下了。”
“那后来为何会发生争吵?”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发生争吵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和二叔都没有回来,然后第二天一早父亲率先回来了,回来以后他直接去了母亲那里,傍晚的时候,从下人那里得知二叔也回来了,他便去了外院。”
宁白青说着,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又继续说道。
“我是在去看望母亲的路上遇到一个下人说是母亲醒了,便想着去告诉父亲一声,结果到了书房以后就看到了两人的争吵,然后当天晚上二叔就走了。”
“那你可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了?”宁月竹问道。
“没有。后来我问过父亲,但是父亲也没有说,在之后就是母亲离世,咱们家彻底乱了,我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听到大哥对于这件事情知道的和自己差不多,宁月竹突然有些失望,那想要知道事情的全部就要问父亲了,可是父亲这么多年都没说,现在能说吗?
再说了,这不过是自己的联想罢了,万一二叔和父亲只是因为别的事情争吵呢?
这些种种在宁月竹的脑子里仿佛打了一个死结,自己刚找出一个‘线头’顺着捋下去,就会发现这个依旧是死结。
于是她有些无力的靠在椅子后背上说道。
“大哥,你跟我讲讲母亲的离世前的事情吧。”
“母亲离世前一年,她身子就不大好了,而父亲那时候刚带着我上战场,又要照顾初入战场的我,还要想着在家的母亲和尚且年幼的你,而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一次父亲指挥失误,便有人借此弹劾他,父亲也因着此人的弹劾,自请上书回家了。”
说着,宁白青微微仰起头,然后又继续说道。
“回到家以后,父亲怕你和母亲担忧,便在路上就告诫我,到家以后就对你们说是皇上特意恩典他回家休养一年的。然而现在想起来,母亲身在京城,而外祖父又是兵部尚书,母亲怎么可能不知道实情。”
听着大哥的话,宁月竹脑海也恍惚闪现出当年的场景,而她能回想起来的那个时候,家里确是到处都是父母的笑容。
于是她便说道。
“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好像是我印象里最后一家人开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