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事情还可能超乎想象的严重。

陈景元一眼瞪过去，吓得楚雁赶紧松开小手。

夜离歌看不过眼了，虽然她还未正式收徒，却不忍她受到伤害。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奇怪，夜离歌就是看不得她被人呵斥，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下意识地将人拉近身边，安抚般地说道，“过来！”

楚雁认真的板着小核桃脸，“仙子，其实雁儿只想学几个小法术。”

不只为了自保，还想在有生之年替自己报仇。

坐在高位上的父皇，她虽然痛恨，却有生养之恩，暂时莫能奈何。

但对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就是从来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国师，她不想放过。

人纵有一死，哪怕拼着同归于尽，也要为自己报仇。

小姑娘浑浊的眼睛中闪着仇恨的光，陈景元一眼看过来，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心思。

毫不客气的说道，“不行！”

并非他不怜惜这个小孩儿，实在是，修士修行当排除一切障碍。

有的人为了修炼有成，甚至还要直接割裂亲情，弃情绝爱。

更何况，这么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丑八怪。

许多惊天动地的大因果，往往都是因一些小事引起的。

因为不想让夜离歌错失了这么一个重大机缘，连着不颠的分身，也就是国师不痴，都能选择性的忽略。

甚至于，他自己现在都自我封印了识海和修为。

付出了如此重大的代价，谁又愿意最后功亏一篑呢？

同为修士，夜离歌自然理解陈景元的所思所想。

正常情况下，她也会做出与陈景元同样的选择。

甚至，如果楚雁是个全枝全叶的小孩，她也会忽略过去。

夜离歌如果没猜错，陈景元其实早掐算到了她与楚雁之间的师徒缘份。

所以，他才没有打破老龙特特设在九玄山的禁制。

以为这样，她就不会与楚雁有交集，也就不会发生可能产生的因果。

因此，他还难得良心发现，送给了徐迟一张护身符。

千防万防，一时不察，竟然让她们碰在了一起。

然后，就粘在一处，再也分不开了。

夜离歌伸手摸了摸楚雁的小脸，叹息一声，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在前边一层的秘境中，我们得了一株娃娃草，是可以炼制回颜丹的主药之一。

当时有人跟我讲，可以卖上天价，其实我是不相信的。

虽然一宝难得，但世上有几人是真正需要它的呢？”

然后，就碰上了楚雁。

除了她这情况，世上还有哪类人最最需要呢？

人皆受美，但需要的却是养颜丹，美颜丹，回颜丹真是少有人问津。

“所以，你们说，这算不算是雁儿的机缘之一呢？”

陈景元多聪明啊，瞬时就明白了夜离歌的决定。

唉叹一声，自己此次任务失败了，而且还败了个彻底。

都是小丑八怪惹得祸。

陈景元瞪了躲在夜离歌身边的楚雁一眼，意思是在说，“都怪你，你怎么不一早就死掉呢？”

还有那个贼国师，做一半儿留一半儿，一早把人抽完寿元，死悄悄完事儿，哪里还需要这么纠结？

这位是未成神前的真性情，若是平时，夜离歌肯定见识不到。

所以，夜离歌不动声色的将楚雁护住，有点儿讨好的劝说道：“虽说可以与天争机缘，可有些东西如果注定无缘，也是强求无益的。”

言外之意，她已经放弃了神蕴池。

陈景元还能说什么，转动着眼珠子在想，“既然已经不需要再装了，是不是先把不痴老贼给喀嚓掉呢？

还有那只老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并收拾了吧！”

刚刚想到这里，突然听得一道惊叫声，“啊，这是什么？”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但见得楚雁跌坐在地，一脸惊恐地盯着那块被夜离歌捡回来的板砖之上。

但看上边光华流转，那些文字似乎全都活了一般，开始围着楚雁和与她在一起的夜离歌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