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手抓着栏杆，感觉好了点。

他们此时已在万米高空，能看见远处大大小小好多处地陷的地方。

那些地方已经变成了黑洞，像被什么生生剜掉了一样，这比人类世界的地震严重多了。

南桑能看见所有区域的详细情况，林宸最远只能看到之前那个大广场那儿，林翊是只能看到轮廓，具体的是一点也看不见。

他拿出手机对着那里，这个距离透视起不了太大作用。

南桑见他身体前倾，手指在他的手机上轻轻点了下，给他的透视功能做了加持。

林翊终于看清了那些发生地陷区域的情况。

永生界房屋质量还算好，这种程度的地陷，竟然没有全塌，通过透视，他看见地底下还有很多人。

有活着被困住，一脸绝望的，也有闭着眼不知死活的，还有睁着眼死去，甚至身首异处的·····

南桑给他这透视功能太好，连那些死不瞑目的人脸上的表情都能看清。

现代社会发生大规模灾难，尸体肯定会打马赛克。林翊还是头一次如此直面惨烈的灾难现场，这给他的冲击不小，声音闷闷的，“那下面……还有很多活人。”

南桑能看见和听见那里的情况，但他见过的生死太多，无法和人类共情，“他们已经在行动了。”

“得快一点，我看到有些人坚持不住了。”

林宸看不到地底下的情况，问道，“他们会把已死的人转化吗？”

转化过程需要巫师一对一来做，如果人多的话，会很麻烦。

“我已经下令，他们会的。”

林翊觉得是他那时没守住，结果造成这么大事故，有点良心不安，他不想看，又忍不住看，越看就越难受。

南桑抽走他的手机，“行了，你急也没用，那些事交给他们吧。”

“那救援之后呢？”

“我让黎阳去问大家的意见，看他们是愿意多花功夫重建，还是换别的地方居住。”

“是怎么重建？”

“从别的地方运土来，把那些地方填上。”

那么大范围的深坑，都填上是个大工程，但吸血鬼办事效率高，只要他们想做，能比人类快很多倍，更何况还有巫师，能用传送阵。

听起来，似乎没他们什么事了。

林翊说，“那我们下去吧。”

他要是不知道这个事也就算了，现在看到那里的惨状，怎么也要出点力的。

南桑操控那片土地下降，一阵失重感之后，几人回到地面。

林翊再次站在神树前，双手贴着它，进入它的意识深处。

这一次他蹲在漩涡边缘观察，下面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尝试控制。

他的感应范围延展到最大，“摸到”了下方，那里能感觉到神树实体，但是距离太远了，他还控制不了。

林翊盯着深不见底的漩涡，要跳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