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明显忙碌了很多,离婚礼的日子不远了,各种东西都要准备起来。
这房子是秦川和贺桑梓买的,屋子都是新装修好的,东西都是新备的,家具都齐全,陪嫁家具这些都用不上,贺奶奶也歇了买东西的心思,准备到时候嫁妆钱再贴一些就是。
结婚要用的喜被这些她早就准备好了,用的都是最好的棉花,最好的布料,一针一线都是贺奶奶亲自缝的。
贺奶奶把贺桑梓叫到面前,给她理着这些喜被。
喜被放在中间,贺奶奶和贺桑梓一人坐一头。
路上害怕把喜被弄脏了,是严严实实的包裹了两层,第一层用的粗布,第二层裹得油纸。
油纸在搬家屋的时候就拆开了,贺奶奶现在拆的是里面的那层。
八床棉絮装成了两个大包。
两床四斤的,两床六斤的,四床八斤的。
包着喜被的布一拆开,喜被一下子就弹高了,一下子就看不到对面的人了。
贺桑梓站了起来,全是大红色的布,光这布料肯定就花了不少钱。
贺桑梓不知道贺树林一家的家底,但也能大概的算到,应该是没多少钱的,毕竟之前都是老老实实的在地里挣工分,挣得工分只能保证全家饿不着,每年大队上也分不到多少钱。
大堂哥结婚的时候她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耳朵,花了不少钱,而且大伯还时不时的给她生活费。
“奶,你这花了不少钱吧,还有这棉花,这棉花你肯定是和村里人换的吧,大队上是绝对分不了这么多棉花的,又花了不少钱。
我已经长大了,就连读大学国家都补助了钱的,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你们肯定也能猜到我有另外赚钱的路子,怎么还给我花这么多钱。”
贺奶奶笑着拉过了贺桑梓的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一手拉着贺桑梓,一手摸着喜被,眼神里有贺桑梓看不懂的东西,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摸了阵喜被,她收回手,另外一只手也握在了贺桑梓的手上。
贺奶奶的手上有茧子,年纪大了,手上的皮肤也没有那么紧致了,开始变得粗糙。
就是这双粗糙的手握着贺桑梓,她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只感觉这双干燥的手暖烘烘的,握着她好像给了她许多力量。
“奶知道你能干,小小年纪就能挣钱了,奶为你高兴,你这样能干,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了。
可是你挣的钱是你的啊,奶给你的是奶的心意,你必须收着。
不用担心钱用多了,奶也不怕你多心,当初你爸妈回来的时候是给了奶一笔钱的,爷奶年纪这么大了,用得着什么钱,还不是给你们后辈留着。
不过你爸妈给了是他们的心意,我和你爷就收下了。
本来是打算百年之后给你们几个孩子平分的,哪想到你爸妈是没福气的,去得早。
这笔钱爷奶就一直给你存着嘞,就算百年之后也是给你一个人的。
要是你爸妈还在,哪用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辛苦……”
说着说着贺奶奶就伤心起来,头也侧过去低了下去,收回了一只手掩着眼角。
贺桑梓对逝去的爸妈没有多少伤心的想法,她看到眼前这个老人的样子,能想象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伤。
她上前抱住了贺奶奶,希望能用她的怀抱驱走她的悲伤。
她轻轻的抚着贺奶奶的背,出声安慰着她。
“哟,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啊,再哭我就要笑话你了哦。”手上一直不停的扶着贺奶奶,“我结婚是高兴的事情,可不能哭了,爸妈还在的话肯定也是替我高兴的,就算他们不在了,我也能感觉到他们在为我高兴,你也要高兴起来啊。”